秦婠不想被他看的一文不值,搜腸刮肚的想著自己學到的技能,掰著手指頭數著:“臣女會騎馬,略通茶藝,雖不懂作詩作詞,但也背過不少,臣女略通舞藝,書法也下了功夫……”
“書法?”
她尚未說完,李澈就輕嗤了一聲:“就那你宛如毛蟲的字,也是下過功夫的?”
秦婠被他語聲裡的鄙夷給氣到了,惱聲道:“臣女那是藏拙而已!”
“藏拙?”李澈顯然不信,他站起身來對她道:“過來,孤倒要看看,你藏的是什麼拙。”
他往書桌上鋪了一張宣紙,顯然是要她當面寫了:“若你的字依舊宛若毛蟲,孤定要治你個欺君之罪。”
儲君亦是君,這頂帽子,秦婠可受不起。
但她一點也不怵,她拜過名師,在書法上確實下過苦功,名師都說她若是自幼練起,定已有所造詣自成一家。
秦婠踩著木屐,緩步來到桌旁坐下,從斗篷中伸出手,取了書桌上專門用來研墨的清水,滴入硯臺之中,然後拿起墨,輕輕研磨。
李澈看著她行雲流水的動作,對她的話已經信了七分。
研墨看似簡單,可墨成分不同,所需的水也不同,秦婠研出來的墨汁,不濃不淡不黏不稀,恰到好處。
這非得千百次研習,方能掌握的如今此精準。
研好墨,秦婠從筆架上取了一支小楷狼毫,沾了墨汁提筆落字。
一個人不管是硬筆還是軟筆,寫的最好的定然是她自己的名字,秦婠有心在李澈面前爭個臉面,所以寫的亦是秦婠二字。
小楷,講究的是運筆靈活多變,莫可限定,行氣自然貫串,望之如串串珍珠項鍊,神采飛揚。
秦婠二字躍然紙上,筆勢恍如飛鴻戲海,極生動之致。
寫完之後,秦婠有意在李澈面前賣弄,又提筆落下了李澈二字。
看著紙上的一左一右的秦婠與李澈四字,秦婠擱了筆,略帶得色的抬眸朝李澈望去:“臣女的字,較殿下如何?”
李澈看了看紙上並列的兩個名字,又深深看了眼秦婠,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提起她擱的筆,重新沾了墨汁,然後在兩個名字的下方,重新寫了一遍。
秦婠李澈、秦婠李澈,一模一樣的兩個名字,一模一樣的小楷,可秦婠之前的得色,卻被打擊的瞬間消失無形。
她是內行,自然看的出,李澈寫的比她好,更何況,她是坐著,而他是站著懸空運筆。
啊呸,古人都是些什麼玩意?
一個個活的跟人精似的,不僅腦子精,就連技藝也精!
說好的,穿越女得天獨厚,大放異彩呢?
怎麼到了她這兒,就顯得她又蠢又笨?!
李澈擱了筆,看著她面上的神色,薄唇幾不可見的揚了揚,他淡淡道:“你的字……”
秦婠心頭一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