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其實是權利和地位使然,對紅苕和綠鳶而言,秦婠動怒時又何嘗不是如此。
膽小,也只是因為心中有懼,並不是一件羞愧的事情。
正在這時,陸雪回來了,秦婠對紅苕和綠鳶揮了揮手:“我無事,你們先下去吧。”
陸雪換了件淡綠色的衣裙,瞧見花園中僕人走了大半,又瞧李翰已不在涼亭,微微一愣。
她走入涼亭,朝著起身迎她的秦婠,狀似無意問道:“婠兒妹妹,殿下怎的不在?”
秦婠看她一眼答道:“殿下許是有事,便先回去了。”
陸雪聞言笑了笑:“也罷,回去了正好,他一個男子總於咱們待著在一處,還妨礙了咱們姐妹說些貼己話。”
說完,她重新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抬手擺弄茶具,對秦婠道:“這上好的普洱白茶可別浪費了,婠兒妹妹咱們接著品。”
秦婠在一旁坐下,看著她姿態優美的擺弄茶具,重新煮茶。
一時之間,兩廂無話,涼亭之中有些沉默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茶已煮好,陸雪為秦婠斟茶,低聲道:“婠妹妹不會怪我吧?”
兩人都是聰明人,陸雪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可秦婠卻聽懂了,若是這個時候,再佯裝不知,未免顯得太假,也太過拒絕陸雪的善意。
秦婠想了想,問出了心裡話:“雪姐姐,知曉殿下尋我何事?”
“知道。”陸雪為她斟好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壺看向秦婠道:“瞧著現在的情況,我似乎也猜曉了婠妹妹是如何回答殿下的。”
秦婠聞言垂眸:“雪姐姐是否覺得我不識好歹?”
“那倒沒有。”陸雪笑了笑:“人各有志,更何況婠妹妹,如今得了太子青睞,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意外。”
陸雪這般作想,證明旁人亦是如此。
秦婠連忙撇清道:“我與太子殿下,並非雪姐姐想的那般,殿下是將血玉鐲贈與我,但那只是酒後之事,他已不記得了。”
說著她將手腕上的血玉鐲給陸雪看:“若不是這血玉鐲已難取下,只怕太子殿下還是要收回的。”
陸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著道:“婠妹妹不必緊張,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即便是酒後所贈,只需弄清楚原委,即便這玉鐲能夠取下,他也不會收回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對秦婠道:“婠妹妹其實大可不必解釋,如今婠妹妹身份尷尬,有了這層誤會,對婠妹妹的處境也有所幫助。”
聽到這話,秦婠拿不準陸雪是個什麼意思,雖然陸雪只是個十五六的姑娘,可她著實不敢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在劇本里,被降智的只會是她這種女配,而不是這種,一瞧就拿著大女主劇本,從小被世家培養出來的大小姐。
秦婠嘆了口氣道:“還是由我解釋清楚的好,不然傳到了殿下耳中,被誤解倒是小事,若是解釋出自太子殿下之口,我的處境只會更加不好。”
“太子殿下不會的。”
陸雪的語聲很是篤定,似乎對李澈很是瞭解,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秦婠,輕聲問道:“既然婠妹妹與太子殿下並無關係,又為何拒絕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