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踏步進入了屋子。
她的出現,讓十九娘徹底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在瞬間放下,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床榻上。
瞧見慕長歌,慕夫人的瞳仁止不住一縮,她捏緊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慕長歌。
慕長歌的視線從她身上一掠而過,健步朝著床榻走去:“除了清月,所有人都退下。”
她的聲音冷清又帶著分不容抗拒。
穩婆和大夫愣了愣,皆將目光轉向慕夫人,顯然是在等待指令。
慕夫人為了今夜籌備諸多,哪肯就此放棄。
一旦孩子呱呱墜地,想要對付十九娘難上加難。
慕夫人前行了步,站在慕長歌身後:“慕長歌,縱使你腹中有點墨水,絕對比不上負責數十年接生的穩婆,若十九娘有個好歹,你要如何負責?”
慕長歌輕挑秀眉,大大方方迎上了慕夫人的雙目。
慕夫人的眸色難以揣測,眼中時而掠過陰桀之色。
慕長歌精緻的臉龐驟然冷下,眸底的鋒芒銳利逼人:“慕夫人直說吧,想我如何負責?”
“從此不再行醫,遊街承認自己是庸醫,並將杏林飯莊轉我名下,由慕家經營,而你徹底滾出城中,此生不再踏入一步!”慕夫人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慕長歌應下了:“好,若我能保下十九娘母子平安,慕夫人把手中的十間鋪子拱手相讓即可。”
這些年慕夫人沒少斂財。
別說是十間鋪子,就算是三十間她也拿得出手。
慕夫人並不認為慕長歌能夠順利保下十九娘,迫不及待命人提筆讓慕長歌畫押。
慕長歌隨意將按上手印的紙揣在懷中,伸手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慕夫人請吧。”
慕夫人深深凝視了眼她,抬步就走。
屋中瞬間變得空蕩,十九孃的貼身丫鬟小月也被留下幫忙。
慕長歌不敢怠慢,趕忙檢查十九孃的狀態。
她的面色隨之化沉,她來不及多說,從藥箱裡掏出各種各樣的藥瓶,挨個遞給小月:“每種都讓十九娘都下一顆,別弄亂了。”
“長歌,就交給你了。”十九娘咬著唇,從口中吐出了一句流暢的話。
下一刻,疼痛佈滿十九孃的四肢,她疼得仰頭痛叫。
屋外,慕老爺坐立不安,時不時仰頭盯著屋門。
慕夫人不屑一顧。
丫鬟湊到慕夫人身旁,有意壓低聲線:“夫人,沒想到慕長歌還能來,我們也拖了這麼長時間,藥效也該發揮到極致,她未必能夠保十九娘母子平安。”
慕夫人並未多說,她耐著性子在一旁等候。
屋簷上,兩雙眼睛正靜靜看著這一切。
蕭映寒看了眼東延,湊在他耳後低聲囑咐了幾句後,東延露出瞭然的神色,轉身就走。
屋中氣氛沉悶,十九娘撕心裂肺地痛叫欲要劃破天際。
慕長歌從藥箱中拿出把薄如蟬翼的薄刀,命清月將屋中所有蠟燭都點上後,看向了十九娘:“孩子才七個月,我檢查過了,是有人在暗中動手腳,這才導致早產,現在我需要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