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鄭夫人像是生怕她跑了,寸步不離的守著。
她一瞧見慕長歌皺起了眉,頓時不安的問道:“慕掌櫃為何愁容滿面呀?莫不是我家婆母的情況不好?若是掌櫃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的話,您儘管給我開口,千萬別跟我客氣。”
慕長歌啞然失笑。
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讓人放她走吧?
“倒不是如此,只是我上次來時,給老夫人定下了一些選單,我想著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這國公府裡的下人,應該也在做著那上頭的東西,只是那些東西現在吃已經不合時宜了,我這只是正在愁做什麼餐食。”
鄭夫人聽著這番話,明顯鬆了一口氣。
“唉,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就因為這個呀?我昨日定下去找掌櫃的你,今兒早早的就讓府裡的人出去採買了,買回來的都是新鮮的時令菜,如今都在廚房放著呢,掌櫃的,想做什麼儘管做就是了!用不著客氣。”
慕長歌順勢借坡下驢,附和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夫人你還真是有心了,您待老夫人如此好,這京城上下誰人不知?這些日子你也累壞了,我也正好給大家都做一席出來,也吃口熱乎的。”
就這樣,慕長歌在鄭夫人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廚房。
看著那案板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蔬菜肉食,心中越發的感慨。
與此同時,蕭映寒這邊也已經得到了幕長歌被扣在鄭國公府的訊息了。
“王爺,國公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不喜歡您,他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若是因為這一件事情牽連了慕掌櫃,那該如何是好啊?”
蕭映寒坐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茶杯,面容平靜如常。
“國公爺雖然瞧不上我,但他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親孃至於險地,更何況當年的事情本就是我的錯……”
蕭映寒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而他手中的那個茶杯在這時發出了一聲吱嘎的聲響,等他再鬆開手時,掌心的茶杯已然碎成了幾瓣。
幾滴血順著他的掌心,低落在了茶杯上。
東廷看著這一幕,表情凝重。
“王爺,當初明明是娘娘來信,說您若是回去了就斷了母子情分,上天入地不復相見,那封信現在都還……再說了,寧那時候身受重傷,能活下來都……”
“說夠了嗎?”蕭映寒微微抬眼,眼中早已是冰寒一片,身上的殺意洶湧而出,卻又迅速收斂。
東廷閉上了嘴,臉上那叫一個不服氣。
蕭映寒瞧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說夠了的話,就去給咱們慕掌櫃買個一模一樣的杯子回來。”
蕭映寒這邊的話音剛落下,雅間的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東廷開啟門,慕宸的小腦袋瓜從門口探了出來。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明顯掛著淚,小嘴也撇著,說話還透著一股沒睡醒的味道。
“爹爹叔叔,我孃親還沒回來嗎?”
蕭映寒直接將帕子扔在了那帶血的茶盞上,霍然起身,邁著長腿,就將這個小豆丁抱在了懷裡。
“我帶你去找你孃親,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