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眾人對江凌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倒也少了一絲疑問。
“大山叔,秀兒,和阿爹。。葬在後山何處,我想去看看。”江凌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只不過轉瞬間便消失了。
聽著江凌略顯低沉的話語,大山能感受的到江凌那積壓在心中的那份哀傷。
如今,江家三口僅存一人,而仇家的身份卻如一座大山,僅僅是提起,便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或許對於江凌來說,活著比死亡更難吧。
大山收起內心中的想法,看著面色平靜的江凌,緩聲道:“那日村長被帶走之後,我便招呼村民救人,戰哥和秀兒當時便。。唉,就連你,也僅僅只一息尚存,筋脈盡斷,元珠破碎,五臟六腑皆是有傷,這般嚴重傷勢,我和麻嬸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還好,現在你安然無恙,秀兒和戰哥被葬在了後山那棵櫻花樹之下,等下你便和他倆說說話吧。”
“多謝大山叔。”江凌對著大山行了一禮,轉身便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村民們看著這個孤寂的背影,一時間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唉,可憐的孩子。”
一名老婦,終究是受不住這樣的氣氛,老淚縱橫。
後山是在村後的一座低矮山峰,而山峰之下是一片平緩而又低窪的地帶。
平日裡,村民們在此處種些野菜和一些農作物,不過由於產量稀少,所以村中主要的食物來源依舊是靠著進山採摘捕獵而維持。
在這片低窪的菜地不遠處,一顆約有一人粗的櫻花樹佇立於此。
這櫻花樹與江凌前世所見相差無幾,如今正值盛開時節,微風佛過,如雪般的花瓣隨風飄舞,煞是好看。
櫻樹之底,江凌雙膝跪地,看著面前兩個略顯粗糙的墓碑,久久不言。
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江戰的細心關懷,秀兒的一顰一笑,想的越多,那股對雲長青的滔天殺意便越是瘋漲,江凌緊咬銀牙,那原本平靜的雙目之內早已滿是赤紅。
“雲!長!青!”江凌嘶吼著將這三個字喊出,紅色元力如血液般溢位體外,數道紅色元力流朝著各個方向激射而去,濺起的碎石竟深深扎進那櫻樹之中。
丹田之處,紅色元珠略微一黯,江凌那溢位體表的紅色元力緩緩消散,看來,那數道元力匹練已將元珠之內的元力消耗殆盡了。
兩道淚痕掛上了江凌面頰,此刻,江凌卻不知說些什麼。
他跪在原地,地上的影子被天邊的夕陽拉的極長,江凌微微探身,手掌輕輕撫過秀兒墓碑,任由那淚珠低落。
“秀兒,五年,五年之內,我定要上那劍心宗,手刃雲長青,為你和阿爹報仇!”
少年的錚錚鐵語在這片空地上傳出去很遠,微風拂過,片片花瓣飄落在江凌身上,劃過肌膚之時,宛若伊人纖指。
江凌緩緩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不再多言,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天色漸晚,村中除零星燈火,皆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江凌一路走來,村中道路已是寥寥數人,與之打過招呼後,開啟家門,來到了自己房中。
環顧著曾經熟悉的一切,江凌的表情有點落寞,村子還是那個村子,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泠鳶前輩。”
安靜的房間之中,江凌突然開口說道。。
胸前的噬元珠略微閃過一絲紅光,看來算是回應了。
“前輩,我要離開這裡。”江凌緩緩閉上雙眼,語氣之中滿是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