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剛想踹門而入,他轉過身讓管家離遠一些,門突然開啟。
賀君白把沈岸一把撈了進去,然後迅速又把門鎖住了。沈岸猝不及防就跟著賀君白跌到了床上,賀君白雙手扣在他的腰上,腦袋剛好埋在他的頸部。
等他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沈岸聞到從賀君白身上傳來的濃重的紅酒味。
整個房間裡沒有一點光亮,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兩個人的呼吸就變成了唯一的聲音。
賀君白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身上,沈岸按著前夫的肩膀,試圖推開他,無果後只得攤手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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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你究竟喝了多少?”
沒回答他。
“你先放開我,我不想和一個醉鬼呆在一起。”
“……那你就願意跟那個姓宋的呆在一起,是嗎?沈岸,你怎麼變得那麼快,你……為什麼就不多等我那麼一會會,就一會會,你們一起吃飯,一起去遊樂園,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外人,我就是個外人。”
沈岸:“你跟蹤我?”
“你還給他夾菜,你還朝他笑,你還給他拍照,你對他那麼好,沈岸,他一點都不珍惜你,你怎麼那麼傻,你就是個傻子。”
賀君白喝醉了就是這樣,說話顛三倒四,邏輯鬼才,沈岸想趕緊推開了他:“對,我就是對他好,你快放開我。”
賀君白突然認真道:“沈岸,可你跟他一點都不幸福,他什麼都不用管,就可以享受你的好,他的父母不承認你,他從來沒有跟朋友介紹過你,孩子生病你跑上跑下的時候他也不在,甚至你被車撞,只能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回家,一個人拎著很重的菜,一個人送小孩,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明明過得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這麼好,明明是他不珍惜。”
沈岸眨了眨眼睛,他被車擦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那天趕時間去接年年,以為自己沒事就謝絕了車主送他去醫院的好意,誰知道痛感在他走出了十來分鐘才慢慢感覺到,他撩開褲腿,才發現血已經沁了出來,連黑色褲腿上都能隱隱看見血跡。
他扶住一棵樹,坐在了一個空曠的臺階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有些慘烈的傷口,他先給老師打了個電話,讓年年再多在那留一會,準備找個診所包紮一下。
突然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挺面善的中年人:“先生,你傷看起來不輕,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沈岸看著不遠處停著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豪車,剛準備婉拒他的好意,中年人說不遠處就有個診所,不麻煩的。
沈岸只是怕自己會弄髒他的車,強撐著站起來:“不用了,就是看著嚴重而已,我可以自己能過去,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