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呂掌櫃也沒有找到機會跟老桑和主公說自己調查到三公子的訊息。
原本以為主公舟車勞頓歸來,都來不及歇上一歇就直接來了明水村,肯定是奔著夫人和公子已經小少爺們來的。
結果公子進了明水村的大宅子就再也沒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公子一路上眉頭緊鎖,不僅是疲累操勞,還可能是憂愁過度。
啥事情能難住主公?
想當初恭王府窮的例銀都發不下來,恭王給皇帝寵妃祝賀的壽禮都準備不出來的時候,主公也沒有這麼愁過啊?
呂掌櫃決定暫時放下對桑老的成見,去打聽一下。
可是桑老被主公叫去書房後,就再也沒出來。
呂掌櫃在外面來回踱步,看的老莫都有些眼花了。
“我說,老呂啊,你這是咋了,被煮了?”
“莫老,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這不是有事情憋在心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又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主公說,急的我。”
呂掌櫃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可是剛擦沒多久,額頭上的汗水就又冒出來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親自去找夫人說,可是以他的經驗,後宅裡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出事,八成都會把氣撒在報信的人身上,他可不能做這出氣筒。
唉,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他憂慮的時候,範秋英卻不請自來了。
一個村子住著,一點風吹草動能瞞得住她的眼睛。
再說,她還著急得到準確的訊息,好安排下一步呢。
當然,她也多日不見顧佑堂,也是想看一看他如何了?
畢竟是老鄉不是?
剛進宅子就看到了來回轉圈,就跟中邪一樣的呂掌櫃。
她原本是想打招呼的,可是看呂掌櫃那樣子,又打消了主意。
呂掌櫃沒看到範秋英,老莫可看到了,抬手對著範秋英指了指書房,範秋英點了點頭,就朝書房走去。
範秋英到了顧佑堂的書房外,門是虛掩著的,正抬手準備敲門,就聽到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是桑老的聲音。
“主公,你打算怎麼跟夫人說,瞞不住的,夫人早晚是要知道的,長痛不如短痛,不是?”
顧佑堂:“……”
的確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是其他的女人,肯定會很高興地,可是範秋英不一樣,不然他也不會得知之後如此的糾結了。
這養大的孩子要還回去,哪一個做父母的都是接受不了的。
還好主公沒有一直待在家裡養孩子,不然這會兒只怕也是接受不了。
原本他還想安慰一下主公的,可沒想到主公倒是很想得開。
也是,現在恭王無子,放眼幾個王爺,家裡的子嗣都已經長成了紈絝,都不能繼承大統。
之前恭王就有從相鄰的皇族裡過繼子嗣的意思,也一直讓主公幫著相看,說來也是巧了。
再說這老端王是上一任皇帝的愛子,要不是當初的那場意外,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所以端王的後代過繼給恭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他更高興的是這四公子要是真的能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那他們主公可真的是跟著與有榮焉。
雖然他覺得他們主公即便是不需要這層身份,也已經是無人敢小覷。
可是那是不一樣的。
養子做了皇帝,即便不是從小養大的,但是到底也是養子,以後這整個大明國都是主公的了。
不過這些話他也只敢偷偷地在心裡想想,是不敢直接告訴主公的。
他覺得主公聽了也不會高興的。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還想去跟許久未見的老莫喝酒,上次那一頓,他輸給了老莫,這次可是一定要贏回來的。
門外的範秋英很是無奈,她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主要是正要敲門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夫人”這倆字,不意外的話,應該是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