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端王就一個正妻,據說出身一般,是一般的商賈人家所出,嫁給端王也十幾年了,現下有一子兩女,都在跟前,這端王跟正妻據說很是恩愛,沒聽說還有其他的女人,而老端王因為奪取皇位失敗,後鬱鬱寡歡,沒幾年就死了,所以年齡上也對不上的。
那就怪了。
如果不是有所懷疑,主公不會讓自己來調查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呢?
正當他不知道該繼續往哪個方向查的時候,突然一聲“岳父?”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怔愣了一下,抬起頭,果然是自己的乘龍快婿?
只是這乘龍快婿不在家守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在外面做啥?
而且這裡可不是啥好地方。
剎那間,一股子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手不自覺的握緊腰裡的佩刀,一雙眼睛瞪大如銅鈴,聲音如洪鐘,“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岳父,岳父,你聽我解釋,你……”莊成不知道該咋解釋,他還想問岳父呢,這不回家,出現在這煙花巷做什麼?
“你什麼你,我來這裡是有正事,你別告訴我,你來這裡也是有正事?你這個畜生,你當初娶我女兒的時候咋說的,看我不教訓你這個畜生?!”
“岳父,我真的有正事,真的是正事,岳父不信的話,請跟我來。”莊成也是急了,這可真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岳父的脾氣他可知道,如果解釋不清楚,那可真的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這條小命原本就是岳父給的,就算是還給岳父也無所謂,可是他還有妻女,可不想這麼糊里糊塗的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沒辦法,只好帶著岳父去見了綰綰。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什麼意思?我女兒難道還比不上這煙花之地的女子了?”桑老氣急敗壞,手握著刀鞘,一直都沒有鬆開過,要不是這些年脾氣好了些,早就手起刀落,讓他的項上人頭在地上滾幾圈了。
“岳父,我既然能帶你來,就說明我心裡是沒有鬼的,不然,我為何會帶你來這裡。”莊成正要敲門,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岳父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別到時候再嚇到人家綰綰姑娘。
“好,你說,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別怪我手裡的這把刀。”說著,桑老直接拔出刀架在了莊成的脖子上。
莊成身邊的下人要開口,被桑老瞪了一眼,腿就軟了,哎呦,早就聽說這老爺子是個暴脾氣,如今一看,還真是如此。
莊成低頭看了一眼岳父這把刀,無奈苦笑,才娓娓道來。
其實事情不復雜,就是他替自己的好友照顧一下多年未見的情人罷了。
“呸,這種事,你也替人做,你還要不要臉了,就算你對得起我女兒,那你對得起你那朋友的髮妻嗎?”一向都覺得這男人就該只娶一房的桑老仍舊怒不可遏。
“岳父,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地,我這朋友也是無奈,沒有辦法,當年的一次陰差陽錯,造成如今的局面,要是他什麼都不做,那他就對不起裡面的可憐女人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桑老雖然是武夫,可是心思縝密,不然,顧佑堂也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來調查了。
“當年我那朋友雖然跟裡面的綰綰姑娘只是一面之緣,卻一見傾心,留下一封書信讓人託付,說發跡之後定會求娶,可是卻忘記問名字了,後來綰綰姑娘便有了身孕,再後來孩子出生了,卻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我那朋友迎娶,打聽之下才知道我朋友已經娶親了。”
“呸,這混賬。”桑老氣的半死,手都有些不穩了,多年嗜血磨礪的刀鋒在自己這女婿的脖子上落下一道血痕,要不是及時回神,只怕自己這女婿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雖然不忿,但是畢竟不是女婿的事情,擔心自己失手,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年紀輕輕做了寡婦,讓自己的外孫女從此沒了爹爹的疼愛,趕緊把刀抽走。
莊成倒是也沒有多計較,繼續往下說。
“我那朋友也不是存心的,實在是造化弄人,當時忘記問綰綰名字了,後來回來尋找的時候,綰綰正巧躲去了鄉下,朋友遍尋未果,才想起這一失誤,於是就憑藉記憶畫了一副畫像,託人四處尋找,可是誰能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你的意思是,他尋到了一個跟這綰綰姑娘如出一轍的人,也迎娶了這個人?”
衛莊點頭,雖然是說自己好友的事情,可仍舊大為無奈,“可不是這麼回事,當時我朋友並不知道,也不知道那綰綰當時就抱著孩子在外面傷心欲絕,是後來洞房之後才發現不對勁兒,可是已經晚了。
而新娘的家人也為了自己的孩子隱瞞了那綰綰來鬧的事情,以至於我那朋友只覺得抱憾終身,卻也不得不接受了這一事實。”
“那……”桑老也不由地被這陰差陽錯的事情弄得有些心煩議論的,可這綰綰如今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呢?
“後來綰綰的孩子去世了,她也受到打擊,傷心之下就做了煙花女子,我那朋友雖然娶了跟綰綰一樣的女子為妻,可是心裡始終忘不掉,後來……唉……”
“後來倆人就在這裡見面了唄?那為何不贖身接回去?”
“朋友那位妻子也是個剛烈的,知道自己多年不被寵愛是因為搶了別人的東西之後,也是一直鬱鬱寡歡,而且兩人已經有孩子了,何況朋友家境實在是無法接受一在煙花之地待過的女子,就算朋友有意,也無法跟整個家庭抗衡,而且綰綰知道真相之後雖然原諒了朋友,可是也已經油盡燈枯了。”
“唉,都是可憐人,怪不得任何人,只怪造化弄人啊。”
得知前因後果的桑老也不僅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