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富和顧永貴意識到什麼,抬起頭,看到彼此都抱著桌子腿,頓時嚇得跳了起來。
正要互相埋怨,可是聽到李氏大聲咳嗽提醒,這才意識到丟人了。
回過頭,便看到顧佑堂等三個人,目光在顧佑堂身上落了一下,又掃過衛莊,看到衛莊的時候,頭一眼覺得眼熟,第二眼張大嘴瞪大眼,正要出聲,又想起正事兒來,紛紛看向最後面的桑老。
衛莊他們認識,是之前娘搭救的,年紀上也不對,那一身白衣的似乎也年輕了些,那就只有後面的桑老了。
這爹咋老的這麼快,像是五六十了。
唉,爹這些年也過得不容易。
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情緒上湧,爭先恐後的朝著桑老而去,一人一根大腿,抱著就開始哭訴,“爹,您老受苦了。”
桑老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弄得完全傻住了,等到意識到自己被錯認了,正要開口,可是掃過顧佑堂的臉,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我……”
“爹,您先別說話,讓我們先哭一會兒,爹,您不知道,您走之後,我們沒有一天不想您,來之前,還以為爹您做了大官,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才想不起俺們來,現在看到您,我們才知道之前都是錯怪爹了,爹啊,您受苦了,現在好了,您有我們了,我們肯定會好好地孝敬您的。”
聞言,顧佑堂臉上多了一絲不自然。
這些人顯然是把桑老認成自己了,還以為自己在外面遭了多大得罪。
呵呵,他這個時候要是站出來,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不然,自己好端端的,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咋不去認回人家孤兒寡母的?
“那個,你們是不是……”衛莊見狀,想開口提醒。
可才剛開口,就被顧永富和顧永貴給制止了,“你別說話,我們哭一會兒。”
衛莊怔愣,只好閉上嘴,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顧軍師,又跟一臉為難不知所措的桑老對了一眼。
桑老一把年紀了,被倆人抱著腿,還被蹭了一腿的鼻涕眼淚的,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倆可是軍師的親生子,他哪裡敢怠慢。
而且看軍師的意思,還一副看戲的架勢,他也不敢冒然打斷。
唉,他不過是軍隊裡一個燒火的,在軍隊裡待了一輩子,年紀大了,也沒成個家,家人也早就不在了,本來是沒地去,想著一根繩子吊死算了,幸虧遇到了顧軍師,顧軍師看他對於行軍打仗有著自己的見解,便留在了身邊。
可此時被倆突然冒出來的大兒子抱著痛哭,他竟然也有些感觸,這倆要真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啊。
可惜,他這輩子福薄,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兒子的了。
見這倆孩子哭得悽慘,他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朱春蓮在一旁都目瞪口呆了,這大表哥、二表哥是唱的那一出,咋抱著一個外人哭起來,這聲音真大,她努力去聽,才聽到他們在哭爹,哭爹不該抱著自己的爹,咋還抱著別人呢?
再看,李氏、王氏、小范氏還有其他人,也都在暗暗地抹眼淚,她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該如何是好?
啥情況?自己是不是也該哭?
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那個,大嫂,二嫂,永秀,大表哥、二表哥為啥抱著一個外人哭啊?”實在是搞不懂,她還是問了一嘴。
“別說話,沒看到大家正感動著呢。”李氏下意識回了一嘴,說完之後,才猛然明白朱春蓮的話,頓時怔住,“你剛才說啥?誰是外人?”
“他啊,他是誰啊?”朱春蓮一臉懵逼的看向桑老。
“他是軍師身邊的顧問。”衛莊可找到機會澄清了。
“那公爹是哪個?”王氏也懵了,目光在三人之間轉換,又盯著衛莊。
衛莊瞟了一眼顧佑堂。
李氏、王氏、顧永秀幾個都懵了,李氏不敢置信,“你說這個是俺公爹?怎麼可能?這個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出頭?俺公爹可已經快四十了。”
可她不經意的從顧佑堂臉上掃過,又看了一眼顧永秀幾個,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是啊,這個人雖然看上去要年輕一些,可是這五官可不就跟永秀有八九成相似。
永秀是所有的孩子裡最好看的,可是卻跟同樣好看的婆婆並不像,敢情是隨了公爹了。
顧永富、顧永貴也有一些地方像他,可是卻沒有他好看。
就是好看。
說不上哪裡,反正就是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