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賭氣說不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正好省了。”範秋英道,看了一眼朱春蓮,暗道,不吃,還不是因為在客棧的時候吃多了。
朱春蓮見姨不關心自己,真的懷疑姨到底疼不疼自己,之前自己被抓的時候,姨來找自己還抱著自己安慰,她覺得姨可真疼自己,可這會兒姨板著臉還不許自己吃飯,壓根就不在乎自己。
範秋英懶得理會她,招呼兒媳們趕緊吃飯。
朱春蓮吃了,可她一直忙著跟那些富商們說事,肚子都要餓扁了。
那些被拐的少女家有的知道實情的,知道是這老婦救了自己的閨女,都特地來感謝。
也沒有啥好作為謝禮的東西,就鞠躬、磕頭。
範秋英趕緊囑咐他們可千萬別說漏嘴,不然小心腦袋不保。
一聽這麼嚴重,這些人都不敢再提了。
大概第二天,城門上就貼了告示,但凡有願意讓自家男丁參軍的,可以幫助在雲州城西五十里外安家的,給糧食,給種子,還幫著建造房屋。
難民們一聽都熱烈起來。
家裡男丁多的,不少都去報名的。
苦的是那些家裡沒有男丁的,整日以淚洗面。
不過告示上說是參軍的家屬優先安頓,沒有的也沒說不安頓,會開設粥棚,賑災。
城外聚集的幾萬難民,總算是吃到了一頓飽飯。
原本還打算跟著繼續去逃荒的胡家村人也都紛紛的報名。
胡里正當即決定要帶著胡家村在那裡重新安家。
這裡不是他們的老家,土質肥沃的很,他相信胡家村的人肯定能在這裡生活的很好。
他還特地來找範秋英商議,意思是想跟範秋英一起去安家,只是範秋英沒有答應。
顧家人也難免開始懷疑,娘難不成還要繼續逃荒?
甚至還一個個排著隊來勸。
“娘,這可是難得的好事,你可不能再糊塗了。”
“再糊塗,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老糊塗了?”範秋英看著顧永富,有些惱火。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笨嘴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這雲州真的不錯,難得這雲州的將軍願意幫助咱們安家,娘咱們錯過這村,可未必有這店兒了,咱們可得把握機會。”
“老大,你的擔心我知道,可是我也有我的道理,這雲州城的將軍能答應安頓,還是你娘我勸的,難道我還不知道,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好了,收拾收拾,咱們進城住一段時間,過一陣兒咱們再說。”範秋英道。
她心裡也沒底。
其實她也沒啥大目標,覺得在這兒安家過日子也不錯,只是這裡的事情她也拿不定主意,所以還是先想想再說。
顧永富張大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覺得她娘吹牛大了,還敢胡說這麼大。
“蠢兒子,好了,不信就不信,咱們家以後的前途不是你能想的,你且等著吧。”範秋英看著蠢兒子,掐了他的耳朵一下。
“娘,你還是我娘嗎?你以前也愛吹牛,可是吹的沒這麼大?”
“姨不是吹牛,姨說的是真的。”朱春蓮難得有機會討好姨,自從耍性子,姨就不搭理她。
“住嘴吧,哪兒也有你說話,你胡家二哥就要去參軍了,你不去告別。”
“姨,他去參軍,跟我有啥關係,我才不去。”朱春蓮道,自從見到了顧佑堂顧軍師,她就再也不去想胡山西了。
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上,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去跟泥腿子接近了,不然離她的白馬王子夢會越來越遠的。
“隨便你。”範秋英懶得勸說她,不過看著顧永秀暗戳戳的朝胡山西那邊看,心裡一動,莫不是永秀這孩子看上胡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