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件事起因八成是誤會,可演化成這般,卻是因為那些京城裡來的所謂的“貴人”得理不饒人,又見他們破衣襤褸,不依不饒的,極盡侮辱之能事,才會釀成這次的事情。
眼看著顧永富被一個侍衛的大刀戳在胸口上,又一腳踹飛出去。
範秋英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可她到底還是個有腦子的,及時拉住不管不顧上前衝的顧永貴,然後跟他悄悄地摸到了後面。
趁著那些侍衛還跟村民們打,直接從馬車裡把那“貴人”給拽了出來。
她和顧永貴一人一個。
看穿著,她手上這個應該是個“小姐”,顧永富手裡那個是丫鬟。
“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現在就把她的臉蛋子給刮花了!”突然一聲大喝讓所有人都停了手。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範秋英和顧永富正從後擒住那小姐和丫鬟的手,又用一塊帶著稜角的石頭對準了她們的臉。
“住手,都住手……”小姐還沒說話,那丫鬟已經嚇得雙腿戰戰,急聲吩咐起來。
那些侍衛見狀,只能放下了手裡的武器,其中應該是帶頭的那個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眼範秋英和顧永富,斷定跟這些“刁民”應該是一夥兒的。
剛才他們已經跟刁民交手了,也有了一些瞭解,知道他們不是啥土匪草寇,就是一些逃難的普通人,這種人最是怕嚇唬了。
剛才他們一頓嚇唬,把身份搬出來,這些刁民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後來他們動手,這些刁民幾乎只有被打的份兒,根本不敢還手的。
所以他覺得這倆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趁他們不查擄了小姐和丫鬟。
不過他並沒當回事,還想著嚇唬一下。
“你最好把我家小姐給放了,不然你沒好果子吃,恭王府是不會放過你的,以後走到哪兒,都是逃犯,沒有哪一個州縣敢收留你們。”
此話一出,胡里正和村民們都嚇得面色慘白,還有村民甚至跟範秋英叫嚷。
“顧範氏,你做的什麼事,讓這些大人們打我們一頓出出氣就是了,你還不趕緊把人放了,再給貴人們磕個頭 ,求饒。”
範秋英還沒來得及反應。
那侍衛和小姐就開始得意起來。
小姐甚至還嫌棄的捂住鼻子,“什麼味兒,還不快點鬆開我。”
範秋英冷笑一聲,睥睨著眼睛斜了一眼胡里正和胡家村的人,最後又看向那些侍衛,卻把那塊石頭更加貼近那小姐花容月貌潔白無瑕的臉。
小姐感覺到刺痛,甚至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出來,這才知道這老婦可不是嚇唬,而是真的敢毀她容,殺了她。
“這位大嬸,你想要什麼,你放了我,我讓他們把人放了,還把我這些金銀首飾都給你。”
說著,還開始把手腕上的鐲子和頭上的髮飾都一起往下摘。
範秋英沒有接話,而是看向胡里正他們,“你們先走吧。”
胡里正擔心的看著她,得到的是她讓他們離開的示意。
胡里正一走三回頭,最後還是在她的催促下走了。
人走遠了,範秋英才有時間好好地跟這小姐好好說說話。
“你們是恭王府的?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小姐是來尋親的。”丫鬟開口。
“我沒有問你。”範秋英不滿,示意顧永貴,顧永貴便用力掐住那丫鬟,那丫鬟吃疼,低聲喊著。
那小姐看範秋英一臉的不好惹,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好自己開口,“我是恭王府的,我來這裡尋親,這是真的。”
“尋親?恭王府的小姐怎麼會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尋親,你要是不說實話,那你這花容月貌的臉蛋可就保不住了。”
“你別刮花我的臉,我說,我說,我不是來尋找我自己的親人的,我是來尋找我情郎的親人。”
“情郎?”範秋英怔愣,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姐所說的情郎很有可能是她想到的某個人。
“他叫顧佑堂,是我們恭王府的先生,身受我們王爺的信賴,我喜歡他,一直想讓王妃幫我撮合,可前不久才知道他竟然早就在家裡有了老妻和孩子,他還讓人來接,我便跟著來看看,只是沒想到這裡發生了戰禍,這才急著往回走。”
聞言,範秋英和顧永貴都怔住了。
顧永貴要開口說什麼,卻被範秋英及時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