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川再次站到了嚴修遠的面前。
“付完點數就自己進去吧。”
“不，我接了您釋出的任務，是來看管傀儡對練室的。”
“昨天一整天也只有你一個人來，這間屋子學院也快收回了，任務我可以給你取消掉，別來這浪費時間了。”嚴修遠也已經心灰意冷，有了放棄的打算。
“啪！”
戚川兩手拍在桌子上，俯身平視著嚴修遠，正走神的嚴修遠被驚了一下，剛要發火，就聽到戚川開口說道。
“傀儡這麼不受歡迎，問題出在哪？”
還未等嚴修遠開口，戚川就自顧自的回答了起來。
“模式化，傀儡的模式化太過嚴重，只會固定的幾種反應，對手前衝的時候就橫掃，後退的時候就下砸，敵人跳到身上就甩下去，所有動作種類都不超過二十種，全身都是破綻。”
聽到自己精心鑽研數十年的傀儡術被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批判得一無是處，嚴修遠的火蹭得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拍案而起。
“你懂什麼？想讓傀儡擁有接近人的應變能力至少需要四階以上的妖核，這其中殘餘的妖獸靈性才勉強夠用。但四階以上的妖核同樣儲存了妖獸的一部分意識，用作傀儡核心就相當於給了妖獸一副新的身軀，如何保證它會為你所用而不是反咬你一口？”
“到最後還是要抹去了妖核裡面的靈性，傀儡就那麼大，攜刻在內部的應變還是隻有幾十種。”
嚴修遠明白，這個少年的理解相當深刻，短短几句就說出了自己現在最大的問題所在，自己現在的爭論只是在宣洩罷了，最終問題依然得不到解決。
“那麼，咱們現在手裡的這些低階傀儡，為什麼一定要讓它們自己去行動呢？”
“什麼？”
戚川的眼裡冒著光，這一刻他彷彿找回了曾經那個在實驗室中揮斥方遒的自己，言語中充滿了自信，神采飛揚。
“我們自己手動操控傀儡就行了，我們把它的操控面板挪到外面來，傀儡內部只留下接收訊號的裝置，我們在外面用操控面板傳達對應的訊號，傀儡根據接收到的訊號做出對應的動作。這樣的裝置，以現在的傀儡技術，能做到嗎？”
嚴修遠一下子被開啟了思路，全然忘記了之前的氣餒和不快，興致勃勃地討論了起來。
“可行！雖然訊號傳達會有所延遲，但面對三階以下的對手完全夠用！小子，你說這個控制面板做成什麼樣子比較便於使用？”
“先做成長方形怎麼樣，在底角加入便於握持的手柄，用搖桿控制傀儡的前後左右移動，用多個按鍵來對應跳躍、蹲伏、拳、腳等不同的動作。”
“好小子，就這麼幹！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試試。”
嚴修遠迫不及待給傀儡對練室停了業，帶著戚川到了自己在學院的住處。
身為老師，嚴修遠的住處自然要比戚川好了許多，有一座獨棟的小樓和庭院，只是房間內張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圖紙，院子內也滿是傀儡的各種部件。
嚴修遠從角落掏出了一塊傀儡內部的整合控制中心，與之前戚川拆出來的那塊一樣，只是上面還沒有鑲嵌妖核。
隨手用袖子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零件推到地上騰出了空間，全然不顧形象，他現在滿腦子的傀儡改裝。
“小子，過來看看，這個具體該怎麼佈置。”
戚川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構造，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只是提出了一個設計思路，這些傀儡裡面的東西我也只能大概看明白功能，但具體怎麼製造我一竅不通啊。”
和地球機械完全是兩個系統的東西，指望戚川來一看就會確實太過為難了。
“也是，是我太興奮了，你個毛頭小子懂得再多也不可能一下子參透我這精妙絕倫的傀儡術。算了算了，來來來，我一點點教你。”
“這些都是都是您研究了許久的東西吧，教給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臭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我教你就學。”嚴修遠吹鬍子瞪眼。
本來自己這身本事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一些奇技淫巧，辛苦鑽研多年也是徒增笑話。現在傀儡術發揚光大的希望就擺在自己面前，哪有敝帚自珍的心思？
戚川轉念一想，“這樣吧，我拜您為師怎麼樣？”
“好好好，你想怎樣都行，不用浪費時間給我三拜九叩，抓緊時間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