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把揮出去的拳頭收回腰側,戚川長舒了一口氣,只見他腳下的地面已經被汗水洇溼。
他比其他人足足多打了三遍鐵牛拳。
“鐵柱,你們先去洗澡吧,我得再歇會。”
戚川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不顧滿身的灰塵,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
反正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大不了一會去河裡把衣服也一起洗了,反正很快就會幹。
曬著太陽,望著明澈的天空,感受著四肢肌肉酸脹的感覺,戚川舒服地眯起了眼。
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自如的掌控著自己的身體和思想,真是愉快。
一個鐵塔般的身影闖入眼簾,視野中的天空被遮住了大半。村長蹲在戚川身邊,聲音甕裡甕氣。
“小川,想不想下次一起進山打獵。”
戚川的眼睛明亮了起來。
“想!”
打獵自然不會等到孩子成年就直接把刀槍塞給他,讓他進山和野獸搏鬥。通常孩子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會讓孩子隨隊伍一起進山,先近距離體驗一下打獵的感覺,練練膽子,順便熟悉一下地形。
按照村裡的習慣,戚川的年紀確實小了一點,但他已經表現得比同齡人更加健壯,村長也和戚武夫婦商量過,得到了同意,於是決定在下次進山打獵時帶上戚川。
一週後,北嶺深山。
屏氣凝神,緩慢而有力地拉開獸筋制的弓弦,將箭頭對準樹梢上的目標。鬆開手指,箭矢呼嘯著撕破空氣,弓弦在臉頰顫抖。
只聽到一陣“撲稜稜”的翅膀拍動的聲音,一隻山雞從樹上落了下來。戚川將弓背在身上,飛快的奔到樹下撿起山雞,跑回父親身邊舉起自己的戰利品向父親炫耀著。
“幹得不錯。”戚武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
“行啊小川,這一路不光沒添亂,還打了不少獵物。等進城裡把這次的獵物都賣了,能多分你家一點。”村長拎著一隻黝黑的鐵矛,爽朗地笑著。
“還不是你們讓了好多簡單的獵物給我,不然我哪能獵到這些。村長,野雞和兔子我實在是打膩了,能不能給我點厲害些的。剛才碰見那幾只狼你們又不讓我出手,我爹還一直在我前面保護我,這也叫磨鍊嗎。”戚川一臉無奈。
村長撓著光溜溜的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哪有第一次進山就去打狼的,要是被那畜生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撩起衣襟,指著自己的小腹,只見結實的腹肌上有著一片扭曲虯結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十多年前的一次打獵,我們晚上正紮營過夜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大型狼群。我在逃跑的時候和大夥走散了,火把也滅了,亂跑亂撞的被一股狼追上了,有隻狼撕破了我的肚皮,腸子都流出來了。”
村長眼神中還有著一絲後怕,當年的事情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要不是我運氣好碰到了一個武者,我這二百斤就交代在那了,大夥又是連夜把我送到城裡求醫,我這條命才算是保下來了。幸好這幾年山裡面的狼群都被打散,剩下的小股散兵沒那麼大威脅了。”
一個身穿獸皮的年輕後生湊到了村長身邊,低聲說道:“李叔,前面有個大傢伙。”
村長咧開嘴笑了笑:“來小川,不跟你說那些陳年往事嚇唬你了,看我給你亮一手。”戚川跟著村長悄悄潛行到了一片灌木叢後面,撥開茂密的枝葉,一隻碩大的野豬映入眼簾。
眼前的這隻野豬身高一米有餘,筋肉虯起,獠牙尖利粗長,兩米多長的身軀充滿壓迫感。它正用自己厚實的表皮在一棵粗大的松樹上蹭著,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戚川有些緊張,下意識的要拉弓搭箭,村長伸手壓下了戚川手裡的弓,悄聲說:“你這玩意連它的皮都打不穿,還是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