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人一黑袍,一劍一獨身,走出黑山城,朝著虎門的宗門之地前進著。
虎門的宗門坐落在一座山上,那座山也被稱為虎山。而這個虎山再往北,就是白邪虎的領地。
據說虎門的第一任門主,就是當地人為了能夠抵禦白邪虎對人族的騷擾而建立起來。而現如今,白邪虎的威脅早就蕩然無存,而曾經為民除害的虎門也早就不復存在。
這一路上,南宮春走的有些匆忙,四周的景色很美,可他來不及欣賞。那鳥語花香充滿著北方平原獨特的人文景觀,這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
這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做著普通的事情。
南宮春看著這番景象,他不禁又讓他想起來,曾經他所聽聞的一個詛咒,這是每一個成為耀者的詛咒。詛咒的內容則是所有耀者心中的一個夢魘,那就是一個耀者想要變強,這一路上一定會經歷各種各樣的廝殺以及勾心鬥角。每一個強者都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可是在殺別人同時也隨時會出現被人殺的可能。
耀者並不是一直很強大的,隨著年齡的增大,身體機能出現衰弱的時候,所施展的耀光之力也會同時而衰弱。
所以這就像一座山峰一樣,總會有無數人為了爭奪一些無關緊要的虛名去廝殺,去攀登。同樣就會有無數的人死在這條路上。
恩怨情仇,愛恨交錯。當那些攀登頂點的人也不能一直站住峰頂的位置,他們也會有下坡路,可等他們一旦走向下坡路,就沒有幾個人是可以善終的。
這就是詛咒,所以說南宮春那個時候會和花亭說起,成為耀者的目的和意義。
看著面前這些普通人,他們沒有什麼生死的憂慮,只要他們正常的活著,做著一些農事,從事一些商業,或者其他的行業。哪怕遇到危險或者生病,都會有一些耀者來保護他們。他們的壽命雖然很短,也就是80歲的樣子。可他們這一生相對於一個耀者而言都是無憂無慮的。
那麼話又說回來,人將死之時,活80年和活500年,又有多大的差距呢?連天神都會死,萬物都會凋零,山川都將傾覆。滄海桑田,也只不過是一瞬之間。
南宮春淡然一笑,一路上,他想的似乎有點多了。
走了許久面前,雲霧之間赫然出現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山。在雲霧消散之際,整座山的全貌展現了出來。
盤龍臥虎,巍峨蜿蜒。這是一座好山,不僅風水極好,隱隱有龍脈之象。
虎門的大門處,便有不少的人,他們都穿著白黑相間的條紋衣服,好像是在模仿白虎的身軀。他們每個人的目光都很不一樣,當他們看到南宮春出現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表現出警覺和一些其他的不一樣的情緒。
而是非常自然的說:“這位就是顧春先生吧?請進吧!”
南宮春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大步的走了進去。一個人作為引路人帶著南宮春,沿著蜿蜒的山路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山洞,從縱雲梯上面攀登至虎門的最高點。
這個引路人似乎還有些驕傲的說:“虎門之巔,乃是這方圓百里耀光之氣最為充沛的地方,而想登上去都要經過的重重懸崖絕壁,如果不是耀者,是絕不可能登上的。”
南宮春站在絕壁之上,向下俯瞰茫茫大地,那情形是多麼的震撼,遠處黑山城都能看見一角城牆,站在絕壁向北看去,那是茫茫的林海,在北風的呼嘯之下,如波浪一樣起伏。而向南則是,熙熙攘攘的人家,他們三五成群,甚至更多人將房子修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又一個的村落。而這些村落,旁邊有街道,有商鋪,更多的還是農田,甚至還有一些養蠶的地方。
這座虎山又像守護神一樣,鎮守著黑山城以及附近的人族。同時南宮春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看起來鳥語花香的美麗之地,暗地卻隱藏著令人駭聞的黑市。
在走過千級石梯,虎門之巔終於抵達。
引路之人不在前進,而是伸手示意:“請吧,我們門主在等待著你。”
南宮春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畏懼,就這麼很自然的向前走去,在經過幾個房屋後,他來到了虎門的眾人面前。
一個白髮老者仙氣飄飄,眉宇之間飽含著滄桑和深沉,他就是虎門的門主,宋松。只見他面帶笑容,伸出手,以作歡迎:“這位就是顧春小友吧?請進……”
而在宋松旁邊的則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虎門大長老,木離。還有二長老羅鎧,三長老西西本。他在人群之中更引人注目的就是三長老西西本,面紗之下,居然還是個女人?
南宮春看著也是有些驚奇,他看向四周,由衷的說道:“虎山這個地方可真不錯呀。你們能選擇這種地方開宗立派,確實有成氣象之相。只可惜有著天時地利,卻沒有人和……”
二長老羅凱面容清秀,沒有鬍子,看起來很年輕。更讓人驚奇的是,他長著一張雌雄難辨的臉龐。而他的聲音也同樣細膩和婉轉,少了一種男人的雄壯:“何為天時?何為地利?人和又是什麼呢?你的想法很武斷,這很危險。”
說話像是質問,又像是恐嚇。南宮春絲毫沒有理會這個雌雄難辨的人。而是跟著虎門眾人的步伐來到了虎門的中心破虎殿,一踏進殿中,南宮春果真感受到了一股天然而具有純潔氣息的耀光之力,向他吹拂。那感受如春風一般,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