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以退為進,往往能收到勝於強辯的效果。
“難道……”
“他有解藥?”
“他與醫魔有關係?”
眾人七嘴八舌地猜測。
然後,有人突然靈光一現:
“不然就是……他根本沒中毒!”
“這麼說,整個事件是司空玄自己編排的苦肉計?!”
“有可能啊!”眾人恍然大悟。
一定是這樣!
“難道司空月是替罪羊?稀裡糊塗地背上了弒師的惡名,是被司空玄犧牲掉的棋子?”
“這我可不知道了,客官您怎麼看?”
張七郎笑吟吟地把問題推了回去,推得一乾二淨。
司空月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張七郎看上去似乎說了很多,實際上卻什麼也沒說。
一步一步引導著人們自行想象,讓那些人感覺自己不是旁聽者,而是參與破案者。自行得出答案,到最後不由得大呼過癮,極大地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讓他們由衷地感覺自己好利害好聰明,能解開別人都沒辦法解開的謎團,看透別人看不清的真相。自豪感由然而生,自己都佩服自己,飄飄然,這種感覺……舒服!
第一個問話的粗豪漢子滿面紅光,胸抬得越來越高。
“那,客官要不要再來一壺酒?”張七笑吟吟地問。
“要,當然要!再來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酒!”
“好咧,您稍等,馬上來!客官您呢?”
“我不要一壺,給我來一罈!”
“我也不要一壺了,給我來兩壇!”
司空月目瞪口呆,這也行?
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就見張七隔著幾張桌子一個媚眼向自己拋了過來,見她一驚,得意地笑著轉身回到櫃檯上,一手托起一罈酒,拉長聲音吆喝道:“酒~來~嘍~”
划拳斗酒聲復起,氣氛又一次熱烈起來。
司空月已經石化,渾身發麻,動彈不得。
心中疑竇暗生,這個張七,似乎是在幫她,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做?
還有,他剛才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難道……知道她是誰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司空月總感覺這堂中有人在偷窺自己。
她幾次不動聲色借喝茶端杯時,用袍袖遮住臉,向周圍掃視,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看來,這龍隱客棧也不是絕對的安全,不能放心地安枕無憂,她得加十二分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