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老辣一點的榮姨又指出來:“如果沈小姐拒絕掉,為了這個跟她家裡人鬧得不愉快……哦沒事沒事,那跟我們沒有關系,別人的家事。”
湛秋當然也沒想到這一層上。
她不再驕傲了。
也許這件事還是做得不夠完美。
但她並沒有怪自己,如果不是沈清慈,曾和章連被她婉拒的機會都沒有,湛秋理都不會理這種人。
既然本來就是看在沈清慈的情分上,那就要讓本人知道,含糊不清在這個階段非常要命。
她不是那樣的人。
這事既然扔出去了,湛秋便認為跟自己沒有關系,此後沒再多慮。
但是隔天她到店裡沒多久,有位不速之客進了店。
兩人隔著櫃臺相望,一眼彷佛隔了幾萬年。
沈清慈沒有半點表情,徑直朝她而來,背崩得很直,走路的樣子很好看。
像她去年第一次走進這家店的場景。
那時候她在興師問罪,湛秋則以為她精神方面多少帶點疾病,還很包容地想漂亮的人這樣也沒關系。
兩個人調到了不同的頻道,接受錯誤資訊,居然還順利聊了幾次,聊得湛秋心動不已。
可是時隔至今,湛秋還是沒能把她想要的東西找回來。
也許自己早一點找到,還給沈清慈,沈清慈早就把話說清楚了,不會為了讓她能想起來,跟她進行前情回顧。
回顧了幾次,發現無用,還添麻煩,不如說清楚。
因此,導致湛秋領會錯對方的意思,失落至此的根本原因,還是她自己。
湛秋不願意怨恨她人,尤其是喜歡過的人,失望是真的,從前的快樂也不作假。
但就算把責任歸於自我,她亦不想苛責自己,是自己的問題但不是自己的錯誤。
說一千道一萬,交通事故害人不淺。
她決心與之搏鬥,把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人都送去繩之以法。
她心裡做好了準備,如果沈清慈求情,她立刻拒絕。她們倆的情分也都沒有了,互不相欠,更別談這是原則性問題。
沈清慈在收銀臺前站定了,表情收斂,沒有從前刻意嗆人的冷漠,也沒有表露出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輕松。
湛秋先開了口,畢竟她還在上班,“歡迎光臨,今天會員日,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理完貨的店長從貨架露出半個身子,正要走到收銀臺前幫忙,卻眼尖地看到是誰在收銀臺前,於是腳尖一轉,一秒都沒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不過人性偏好八卦,誰都喜歡看熱鬧,趙瑕還是留了半隻耳朵,想知道她們打算談什麼。
湛秋很敬業,沒有把個人情緒帶進工作裡。
但沈清慈也絕非常人,她還能語氣平淡,“一根玉米,一杯熱豆漿。”
“好的。”湛秋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