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摩托嗎?”禾樂問。
“嗯。”
“去哪?”
“秘密。”
禾樂抱著頭盔摩挲著光滑的鏡面內心緩緩升起一絲期待,然而,事實並不如想象中美好。
車庫內限速,初始還沒太大感覺,但當駛上馬路,紀延廷開始加速時,難以言說的部位痛感逐漸明顯,禾樂咬牙忍了一會兒,終於在第三個紅綠燈堅持不住叫了停。
他尷尬開口:“我想下車。”
“怎麼了?”紀延廷撥開鏡片,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不舒服?”
“嗯。”禾樂咬著唇點點頭。
顯然紀延廷沒什麼事後經驗,對著禾那裡痛指的是什麼地方,氣得禾樂用戴著頭盔的腦袋撞他。
怔愣片刻,迅速回過神,紀延廷靠邊停車,像高考填錯了答題卡,臉上煩躁懊悔。他嘖了一聲幫禾樂摘下頭盔,打電話讓人來把車開回去。
握著禾樂的腰,審視的目光來回打轉,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很痛嗎?”他開始回想是哪個步驟出了差錯,彷彿對著檢查清單一項一項打勾。
禾樂一拳錘在他胸口上中斷他的複盤反省,“壞蛋。”他從沒在這個壞蛋臉上見過這樣類似虛心請教的表情,紀延廷問:“你覺得哪裡需要改進?”
哪裡需要改進?禾樂差點要氣暈過去,難道他能用剪刀把它剪短嗎,或者用磨刀石把它磨細。
四目相對,不知道誰先開始的,突然繃不住看著彼此笑了起來。紀延廷摟著他輕拍後背,“要不要去買點藥?昨天做完清理的的時候看到好像有點紅,可能腫了。”
“不要!”禾樂面皮薄,萬分不理解這人怎麼能在大街上把這些話說出口,“只是你開太快才不舒服,走路沒影響!”
“好吧。”紀延廷壓下嘴角,牽起他的手往前走,試探地問:“那就逛逛街?”
“......嗯。”禾樂說,“你本來要帶我去哪?”
“兜兜風,去山上看日落。”他可惜地說。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人date?”
紀延廷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他確實沒有約會經驗,在禾樂回來前的那段時間緊急做了一些計劃。根據不同天氣,不同時間段,精心挑選排列最佳約會專案選項。擔心禾樂不喜歡,把他的社交軟體翻了個遍試圖透過虛擬的網路瞭解真實的他,可惜禾樂除了作品外從不發私人相關的東西,一無所獲。
對於禾樂的問題沒有回答,他冷颼颼地反問:“這麼說來你經常date?”被昨夜大雨打落在地上的洋紫荊發出濃重的澀味,隱約中帶上一絲絲酸。
禾樂想了想,誠實告訴他,“date過兩次。”
“也是,國外dating文化盛行,就算不確認關系也能做很多事情。”語氣輕飄,若不是手上力氣陡然增大,禾樂都要相信他只是習慣性毒舌,而不是吃醋。
紀延廷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看來人不怎麼樣,後續都沒發展。”
“人挺好的。”他停頓得有些久,紀延廷牙關咬得咯咯響,好似要把他吞掉。禾樂說,“只不過我不喜歡。”
“為什麼?”
禾樂拍拍他手臂,“你抓疼我了。”紀延廷放鬆些許,也僅是些許,像是擔心他會逃一樣,十指交握。
“人這麼好為什麼不喜歡?”紀延廷又問。
禾樂停下來,指著路邊的冰淇淋車,“你給我買個冰淇淋我就告訴你,要抹茶雞蛋餅的殼。”
“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