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樂頭上一輕,小鳥聽話地落在對方的手臂上。
顧不上大下午紀延廷叫他過來卻才起床的事,禾樂看到臉上頂著可愛腮紅的小鳥兩眼放光,腳步飛快地跟過去,伸出手想碰又怕把它驚走,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點點歇腳的“樹枝”——紀延廷的手臂。
“它叫點點嗎?”禾樂由衷感嘆道:“好可愛,我可以摸摸嗎。”
點點尖聲叫了兩下,禾樂疑惑地看向紀延廷,“點點在說什麼?”
紀延廷覷著他,嘴角揚了揚,“做夢。”
禾樂不信,但是似乎為了附和主人的話,點點又高聲喊了兩句,“做夢!做夢!”
這回聽清了,禾樂洩氣地收回手,果然跟著紀延廷,寵物也讓人心梗。
“你怎麼教它這個。”雖是平靜的語氣,卻隱隱約約聽出了一點埋怨,但是又不敢明顯,反而像撒嬌。
紀延廷跟點點對視一眼,聳聳肩:“它自己這個。”
“好吧。”禾樂亦步亦趨跟著他進了廚房,等他喝完水又跟著他走到浴室,漂亮的玄鳳鸚鵡識趣飛離紀延廷,浴室門陡然關上。
心平氣和,心平氣和,禾樂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
調整完畢,他敲了敲門,力度不大,足以讓裡面刷牙的人聽見,“我們是不是現在去拍照?你有沒有計劃去哪幾個地方。”
除了電動牙刷嗡嗡的響聲,沒有任何人話傳出來,就算傳出來了應該也不會說人話。
不管了,禾樂放棄跟紀延廷溝通,逗鳥去。
“點點,我是樂樂,你好啊。”
“做夢!做夢!”
“你吃飯了嗎,點點?”
“做夢!做夢!”
“你會唱歌嗎,點點?”
“做夢!做夢!”
“......”
確實,物種不同真的很難溝通。禾樂轉過頭幽怨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遇到困難就地休息,下次再想辦法。
為了這個課外作業,他特意把去年禾太太送的一臺微單帶了出來。紀延廷的大平層可以看見學校的鐘樓,他對著拍了一張,低頭檢查光圈等引數時,紀延廷冷不丁地點評了一句,“拍得還不錯。”
禾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快四點了。”
“所以呢?”
“再不出門就晚了。”
紀延廷晃了晃手機,道:“今晚在江邊有無人機國慶表演,晚上也可以拍。”
“你居然做了功課。”禾樂聲音裡的驚訝藏不住,隨之收到紀延廷一記眼刀,“我去換衣服,你給點點添些糧。在鳥架旁邊的櫃子裡。”
紀延廷這個壞家夥就會使喚他,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客人呢。
“你的主人太過分了,點點。”
嘴上這麼說,但禾樂聽話地在櫃子裡拿出一袋飼料。
“怎麼沒有說明一次喂多少。”禾樂對著袋子上貼的重量餵食對照表犯了難。
“要喂多少啊?”禾樂抱著袋子走到紀延廷的房間門口,虛掩的門一推就開。一道淩厲的視線射過來,黑t恤掛在脖子上,漂亮利落的身形骨架一覽無遺。
維持著盯著禾樂的姿勢把衣服拉下來,“兩勺。”他說。
“噢噢,我知道了。”
禾樂的腳像生了根,一時之間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