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狡辯,你,你們......」納蘭正德氣的臉色驟變:「你們這些納蘭家的蛀蟲,居然還敢強辯!?」
「蛀蟲,哈哈哈哈,」三房老頭笑的越發放肆:「蛀蟲怎麼了,即便我真是納蘭家的蛀蟲,也比你納蘭正德強......我生於納蘭家,依附納蘭家。就算我這一房的人都是納蘭家的蛀蟲,我也希望納蘭家強勢,納蘭家強,才有蛀蟲的安身立命之地。在沒有比我們,更希望納蘭家振興的......你連這點都看不透,你不如二哥,你不如納蘭弘安!」
「你,你,」提起納蘭弘安,讓納蘭正德越發憤怒:「你在敢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呸,」三房老頭直接啐了一口血沫:「你為家主之位,早已經泯滅了親情,還談什麼手足?我三房一門蟲蛀,今晚卻也不乏忠烈一會,只是我恨,我恨今晚,不能手刃你這納蘭家的禍害!」
「你...」納蘭正德已經氣瘋了,嘴裡開始哆嗦:「殺了他,殺了他!」
「來啊,你這包藏禍心的老賊,」四房老頭怒罵:「他日黃泉之下,面對納蘭家列祖列宗的時候,我看你還有何面目.......」
「你們,」納蘭正德幾近奔潰:「殺,殺了他們!」
最後更是氣憤的咆哮出聲:「給我殺了他們,把他們統統殺掉!」
長房的人,對此自然是毋庸置疑,他們當即抓緊了三房和四房僅存的八個人。
這一刻,被即將屠殺的八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出聲求饒。
甚至沒有一個人心生畏懼,那慷慨赴死的樣子。
令人感覺詫異,也令在場那些內堂的人,不禁沉眉深皺。
剛才三房和四房老頭對納蘭正德說的那些,他們全都聽見了!
那些話,也許納蘭正德聽不進去.....但他們卻不得不為此深思。
說來慚愧,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觸動,因為真正趨炎附勢的人,應該是他們。
這些內堂的人,的確很多已經退居二線,幾乎不問納蘭家的事,過著頤養天年的退休生活.....更不管納蘭家的是非爭鬥。
他們當中,有的人的的確確是不瞭解內幕,但也有一半的人,也對內苑的事情有所耳聞。
儘管當初二房納蘭弘安軟禁了他們,卻也以禮相待,沒傷一人。
根本不像納蘭正德一樣,納蘭正德已經沒了夕日的滿口仁義。
如今,更像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反觀三房和四房,如果真的沒有那點委屈,他們會站起來拼死反抗嗎?
突如其來的怒火,往往都是壓抑已久的情緒爆發,慷慨赴義的勇氣,也絕非一時的衝動,而是大義的抉擇。
內堂眾人在兩相對比下,莫名感到了自慚形愧。因為連他們,也一直在背地裡暗罵三房和四房趨炎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