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隱晦地道。
邱嬤嬤最近一直在幫宛貴妃的忙,並不曾留意到此事,琪兒和風曲也沒提過,乍一聽臉上就有了怒意。
“夏守忠是什麼德行我知道,風羽這孩子向來心思活絡,現在更是膽子大得沒邊兒了,回去我說她!”
邱嬤嬤氣道。
“風羽妹妹活潑好動,原來還怕姚常在,現在姚常在閉門不出,她也是一時心裡輕鬆,嬤嬤只提點提點她就罷了,別罰太狠。”
元春給風羽說情。
邱嬤嬤嗯了一聲,拍了拍她:“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風羽好,放心吧,我會給她談的。”
邱嬤嬤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是到了當天晚上,元春還是聽到了竹板子打手的聲音,抱琴豎著耳朵一下下數著,到最後打了個寒顫,回頭道:“小姐,邱嬤嬤打了風羽四十板子呢。”
元春揉了揉眉心,心道邱嬤嬤啊,你這不是把我給賣了嘛!
風羽也是倔強的性子,只怕明日見到她不會有好臉色了。
“小姐也是好心,我每次見到夏公公都覺得他陰惻惻的,風羽要是這點都不知道,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小姐以後便不與她說話也無妨。”
抱琴沒好氣地嘟著嘴:“小姐本來也不必管她的。”
元春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嘆道:“希望她能明白吧。有些話她聽不聽是一回事,咱們說不是又是一回事,就當做報答邱嬤嬤對咱們的好吧。”
第二日元春見到風羽,見她眼圈紅紅,左手掌上還纏著紗布,琪兒正在安慰她,風羽卻只垂著頭一言不發。
看見元春過來,風羽抬眼看了她下又飛速地移開視線。
元春心知她怨恨,也不與她多說,照例給兩人對著茶葉講課。
等演示完元春讓琪兒收起來盒子杯子,沏了壺茶端到正殿去。
邱嬤嬤剛從正殿出來往茶水房看了一眼,對元春悄聲道:“這丫頭脾氣犟著呢,昨天捱了些板子,也不方便去正殿伺候,我讓她守在茶水房,這兩日就你和琪兒在正殿侍候吧。”
風羽不在,琪兒心裡掛著她,總是偷偷溜出茶水房去看她,正殿裡便只剩下元春和夏守忠兩人守著。
元春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時不時給皇帝續水,磨墨,整理一下書桌奏摺等,皇帝一上午都翹著嘴角,眼神時不時地落在元春的臉上,一上午只批改了十幾個奏摺。
等到了中午回暖閣的時候,抱琴鬼鬼祟祟湊上來,趴在元春耳邊小聲說:“小姐,都已經安排好啦,到晚上宮裡就會流言四起。”
元春挑了挑眉:“王太醫那邊呢?”
抱琴齜牙咧嘴地笑:“除了劉太醫,應該沒人能診治出來方嬪到底得的什麼病。”
元春莞爾:“那是。”
劉太醫說有病可又遲遲治不好,餘下的幾個太醫誰有敢說方嬪沒病呢?
元春壞心眼地想,這下就讓她沒病也有病!
到了晚上,宛貴妃匆匆來到臨敬殿,道:“陛下,平喜宮那邊……怕是有些不好。”
“怎麼了?”皇帝皺眉。
“有太醫說,恐怕是得了易傳染的病,今日下午幾個貼身的宮女都上吐下瀉的。”
元春在一旁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