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口太監的唱駕,元春等人跪拜迎接。
起身時元春一瞧,太后帶著張姑姑,夏守忠,還有忠順王一起過來了。
皇帝看見忠順王也有點意外,還沒說話,門口的小太監又報:“陛下,北靜王求見。”
“看來哀家來對了,今日還真是有大熱鬧看,讓他進來吧。”
太后扯了扯唇角,長袖一揮,在臨敬殿正中間坐下。
北靜王走進殿中,大冬天的,挺拔的鼻尖帶著一層薄汗,他看了元春一眼,眼中含著明顯的擔憂。
“北靜王怎麼想起過來了?難道也是趕來看熱鬧的?還是來湊熱鬧的?”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元春心中一咯噔,聽得北靜王沉穩地道:“臣有些鹽務上的事要與陛下商量,太后娘娘這是……”
皇帝的目光掠過元春,對太后點了點頭:“是朕讓北靜王這時候過來的,坐吧。你來的正好,也不是外人,你也聽聽吧。”
說完讓人搬了個小凳子給北靜王坐下。
皇帝和忠順王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夏守忠手臂間搭著拂塵,眼睛掃過元春的時候夾著冬日的冰冷。
“賈御侍。”
太后高高在上地看著她,抬了下巴道:“聽說你要告夏公公,你說吧,是怎麼回事?”
元春面對太后的時候心中還是有點畏懼的,尤其是太后明顯著要給夏守忠撐腰。
但是想想碧波寫下的那封血書,還有其他消失的春光明媚的女孩子,元春心中存了一口氣,起身跪在殿中間,聲音清朗:“啟稟太后娘娘,奴婢要告夏公公三等罪。第一等,欺君罔上收受賄賂!”
說著,元春將袖中從賈府賬冊上抄來的支出還有碧波收集的夏守忠手裡的‘欠條’一起遞了上去,說道:“夏公公每次出宮傳旨,都會收受大額白銀和銀票,尤其過分的是每逢年節都會向很多人家以借錢的名義索要銀錢或器物,每次一千兩到上萬兩不等,這是部分證據。”
邱嬤嬤替她傳遞上去,太后擱在手裡懶懶地翻動了兩下,道:“嗯,還有呢?”
元春看太后滿不在乎,微微皺了眉,道:“第二條,奴婢要告夏公公強搶民女!在夏公公在置辦的小院裡,裡面養著四五個美麗如花的姑娘,有些姑娘是夏公公買來的,有些是搶來的。這是被搶來的姑娘的證詞,人證就在皇城邊,若是太后娘娘需要傳一刻鐘便能到。不僅在宮外如此,夏公公在宮中也不知收斂,對宮女肆意調戲凌辱,穢亂宮闈!”
元春又遞上去一張紙,上面有碧波的證詞和畫押。
太后看了夏守忠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趴著的風羽,語氣平靜無波:“嗯,下一條是什麼?”
“最後一條,奴婢要告夏公公草菅人命!”
元春抬起頭怒視著一直面無表情的夏守忠,高聲道:“且不論這些姑娘是買來的還是搶來的,夏公公肆意折磨凌辱她們,院子裡幾乎每過半年就會換一批姑娘,而先前的那些姑娘都是被折磨致死扔到亂葬崗了事,奴婢已經將一位姑娘的血書呈給了陛下,上面有夏公公是怎麼折辱她們的。”
皇帝的臉色已然鐵青,將血書遞給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