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不理他,自己把金簪擦乾淨,想綰著頭髮插回去,但她穿到這裡之後就從來沒有自己梳過頭髮,何況這麼複雜的髮髻,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皇帝嗤笑一聲。
元春怒目,簪子的事兒她還沒揪著不放呢,又笑什麼笑!
“簪子給我,笨死了!”
皇帝坐起身,一把從她手裡搶了簪子過來,又伸手拉過她散下的長髮,輕巧地一纏,再往她頭上一插。
“哎呀!”
元春抱著頭向後躲了一下:“你蹭到我頭皮了!”
就知道這廝沒安好心。
“要不你拔下來自己弄。”
皇帝斜眼瞥她,堂堂皇帝給她一介小女子綰髮,已經足夠給她臉面了,竟然這般不知趣!
“阿四!”
元春扶了扶簪子撇撇嘴,衝外面喊道:“還有多久到宮裡呀!怎麼還沒到呢。”
她可受不了再跟皇帝待在一起了!
“馬上馬上,就到宮門前了。”
“這麼快?”
皇帝倒是一愣。
元春卻不覺得。
快麼,她坐車坐得腰痠腿疼,今天又累了一天,覺得度日如年呢。
元春瞥了瞥皇帝。
馬車不過轉了個彎就慢慢減速停了下來。
有穿鎧甲的帶刀侍衛上前檢查盤問,沒一會兒朱門半開,阿四就趕著馬車往宮門裡面走了。
皇帝和元春看著眼前的宮門一點點關上,短暫地隔斷了光源,馬車陷入一片寂靜黑暗之中。
馬車不能直接把皇帝送到臨敬殿內,只能在御道之前停下,皇帝和元春,抱琴下了馬車。
一旁的夏守忠早就等在了那裡,備好了轎子,皇帝卻擺擺手示意他要走著回去。
元春剛下了車被夜風一吹有點冷,不自覺地撫摸上了手臂。
“朕給你的披風呢?”
皇帝側眼問。
元春一怔,“呃,忘在府裡了。”
皇帝冷哼:“掉了個簪子就氣得跟什麼一樣,把朕的披風丟了怎麼不說了?”
“明天奴婢讓家裡人送來。”
元春在這件事上自知理虧。
“走吧走吧,快點回去,朕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