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養了你五年,你也是時候該報答我了,你說對嗎?”
說罷,他將那支簪子朝著她的頭上別去,卻不是別進她的頭髮裡,而是像一顆釘子一樣殘忍地釘入了她的腦袋中,隨著他的動作,靈歌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冷汗瞬間佈滿了她的額頭,她咬著唇,全身劇烈顫抖著,卻依舊一聲不坑。
有模糊的意識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對她說:“不能叫,不能叫,你是靈歌,再苦再累再痛都不能令你屈服,因為你是雲隱國的將軍,你身後還有萬千將士,你不能先倒下。”
她的臉色慘白,死死地咬著嘴唇,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裂開了,口中不停地呢喃著:“我是誰,我是誰?”
寒莫沂按著她,不讓她掙扎,表情猙獰了起來,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哈哈哈,就是這樣,痛嗎,痛就叫出來,靈歌,叫出來,大聲叫出來。”
寒驀憂看著他瘋癲的模樣,心中暗罵了一句,“變態。”
怎麼辦,她手好癢,好想弄死他。
靈歌痛苦無比,嘴唇都咬出了血來,手在身側死死握成拳,這時,一段新的記憶傳入了她的腦海中,“你叫靈歌,你還有一個丈夫,他叫葉孤野,你很愛他,你們本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可是後來他被人殺了,殺了他的人是他的親妹妹,叫做葉孤尋,她不僅殺了他,還害你失去了記憶,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去殺了她為你的丈夫報仇!”
漸漸的,她不再掙扎。
“報仇?”
“對,我要報仇。”
聽著她的話,寒莫沂終於停下了手。
劇痛消失,靈歌睜開了眼睛,眼中有黑芒一閃而過,她的眼中慢慢恢復了神采,她沒有看任何人,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重複著:“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寒莫沂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說道:“是的,你要復仇,你的仇人就在景陵城,你去吧。”
靈歌點了點頭,轉身木然地離開了烽火臺,寒莫沂這才看向了寒驀憂,說道:“王妹,你將她送到國師那裡,讓國師送她去景陵城。”
寒驀憂雖然很不喜歡他那命令的語氣,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他,只得乖乖聽令,“是,王兄。”
待到寒驀憂離去後,陸小白這才看向了寒莫沂,說道:“殿下,奴才還有事情要稟告。”
寒莫沂睨視了他一眼,“重要嗎?不重要就不必說了。”
陸小白眼中閃過了一抹神秘莫測的光,說道:“很重要,是關於景陵城的,殿下可知前段時間慕家為何會突然遇襲,以致於全軍覆沒嗎?”
寒莫沂不耐道:“別磨磨嘰嘰,有話快說!”
陸小白道:“據說是因為月弄寒和蕭惜惟不和,兩邊動起了手來,月弄寒那邊賠上了一個慕家,而蕭惜惟那邊,卻聽說是那位為了阻止他們受了重傷,為此,蕭惜惟還帶著她去了小苦海一趟,所以,這段時間,蕭惜惟其實都不在景陵城。”
寒莫沂奇道:“寒月國和雲隱國當初不是歃血為盟要共同對付我們瀧日國嗎?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和起來,慕家那老頭可是月弄寒的老丈人,若那老頭真死在蕭惜惟手裡,月弄寒真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陸小白神秘兮兮道:“殿下可知蕭惜惟和月弄寒為何不和?”
寒莫沂扭頭看他:“為何?”
陸小白嘴角露出一笑,“因為,月弄寒並非寒月國的王室血脈,而是蕭惜惟的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子,不僅如此,一直跟在蕭惜惟身邊的那個縹無,其實並不是他的什麼師兄,也是他父親的私生子,巧的是,還跟月弄寒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慕家正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想要要挾月弄寒立他女兒為後,這才被月弄寒將計就計給除了。”
寒莫沂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此事當真?”
陸小白點頭:“千真萬確,那慕家的大小姐都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寒莫沂發誓,他從沒有笑得這麼酣暢淋漓過,他邊笑邊說道:“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啊,怪不得當初月凌寒那蠢貨先是去雲隱國轉了一圈,又大老遠跑到我們瀧日國來,主動要跟我們合作除去月弄寒,這個廢物,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點說出來,早說出來的話還有月弄寒什麼事,真是活該被人玩死。”
陸小白附和著他的話,說道:“是啊,若是月弄寒不是寒月王的親生兒子,寒月王就不可能會將王位讓給他,那他這個王位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歷來王室都最重血脈和傳承,尤其是他還是雲隱國的血脈,若是我們將這個訊息散佈出去,那麼月弄寒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就將毀於一旦了,當初那些擁護他的人肯定會倒戈相向,他當初怎麼爬上去的就會怎麼跌下來。”
寒莫沂琢磨了一下,說道:“怪不得當初月弄寒繼位的時候下令封鎖了寒月國的所有訊息,原來如此,你說得對,若是坐實了月弄寒篡位弒兄的罪名,即便他坐上了寒月王的位置,天下禮法也容不得他,這件事就你去辦吧,務必辦得漂亮一點。”
陸小白陰笑著點了點頭。
寒莫沂望著遠方的景陵城,心情舒暢無比,覺得眼前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也順眼了許多,這些年被迫守在這裡,他真的是受夠了。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蕭惜惟,月弄寒,被你們壓著打了那麼久,也是該我們收點利息回來了,尤其是你,蕭惜惟,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晚闖進噬魂陣的是你嗎?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放心,到時候我還有一份大禮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