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瀲虛其四 不還清債不能離開的房間。……
132.
夜真的很漫長。
不知道是今夜第幾次掙紮著爬向遠處又被重重地拉回去, 陳慕律感覺自己真的要碎了。
完全是一場淩遲。
從靈魂到肉|身,他整個人像是被打碎了重組在一起。孟長贏很不滿他的走神,長臂一攬將背對著自己的人輕易地翻了個面。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陳慕律幾乎是被釘在了原地, 面若金紙, 抖如篩糠, 無助地張口想要反抗, 溢位的卻只有同樣破碎的喘|息。
更過分的是, 孟長贏像一個暴君,連那一點小小的反抗都不允許, 絲毫未曾憐憫他半分,反而變本加厲。
一個吻落下,孟長贏又故技重施,直接將他沙啞的聲音堵住。
孟長贏有一顆藏在右側的虎牙,很尖。深|吻時會重重嵌入軟|舌中。
他總是裝得來勢洶洶,實則每一處動作恰到好處,剛好能卡在陳慕律可以承受的底線上, 一次一次引|誘哄騙,慢慢拓開他的極限,拉高谷欠|望的閾值。
但他從未像今日這般瘋狂, 糾纏得好像要將面前之人生|吞|活|剝, 好像終於招待天地間僅存的一點歡|愉。
陳慕律舌|尖|酸|麻, 直到嘗出那點血|腥味才在一陣翻天覆地的風浪裡遲鈍地接收到零星的不安。
意識被藥|物矇蔽, 他下意識後仰著頭,身體繃得像是拉滿的弓,四肢百骸都痛得像是將斷的弦。
許久未曾曬過太陽的肌膚比頭頂的明珠還要白上三分,過於瘦|弱的腰上才|凹|起一點線條, 再一次一次的動作中起起伏伏,像是夜色裡沉默翻湧的春江水。
被強|硬|塞|入的冰稜是劍尊的靈力所化,非外力無法融化。那陣寒涼自體內傳來,絲絲縷縷,陳慕律凍極了。冰無法融化,可他已經幾近窒息,就要在那無窮無盡的谷欠海中溺亡。
他化作了一池淺水,無助地流淌著,馬上就要幹涸。而淚水是無意識泛濫的,就像被人蠻不講理奪走了控制權。
陳慕律變成了關節失靈的木偶,每一道關節,每一處機竅都被人拆了又卸。
他聽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畔陰魂不散:“不許再流了。”
語氣很差。
“不聽話?”
力道很重。
“那隻能找東西……”
孟長贏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條白色發帶,慢條斯理地將失|靈的河|道包裹住,一圈一圈,纏得那樣緊。
“——幫你一把。”
每每繞過一圈,木偶便會脫力地輕|顫。他的四肢被桎梏,淚水不被允許,只留下靈魂被強制|剝離,囚禁在一層玻璃罩裡,在半夢半醒中接受他作為一個失敗品的懲罰。
“睜眼。”
眼皮上像有千鈞重擔壓著,長睫顫抖著,遲遲沒有掀開。
那人冷笑一聲:“那就張嘴。”
然後是不管不顧地撕|咬,不計後果地攻城略池,還有渡來的那口幾乎要嗆入心肺的水。
“不……”陳慕律哆哆嗦嗦地掙紮著,忽然爆發出一點力氣將身上之人推遠了些。
孟長贏掀起眼皮,淡淡地盯著他,面上沒什麼波動,相連處不是那副淡然樣。
“我勸你喝了,免得受苦。”他不鹹不淡地陳述著,“這裡不是秋池山,你受不住死了,可沒人給你收屍。”
孟長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若不是底下還連著,陳慕律估計真的不會想到讓他受苦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劍尊。
陳慕律無端生出點遲來的薄怒,啞著嗓子虛張聲勢:“你到底還要多少……”
孟長贏冷冷道:“一個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