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律:……
怪不得路屏山這個劍痴不正宗,原來正宗劍痴在華京。
“小心我的花!那盆是新品種!很貴的——”
“壞了大哥賠你十盆。”
烈火騰空而出,在律乘霄身後燒出十六把飛劍之形,又在頃刻間融合為一,落入了他的掌心。
律乘霄沒有立刻動手,只是笑著看向孟長贏:“我先讓你三招。”
孟長贏喚出鐵劍,沖他作揖行禮。電光火石間,冰藍光芒灼起,自那柄平平無奇的禿刃上凝起寸寸寒霜,直沖律乘霄而去。
冰與火的雙重對抗下,火光壓著鋒利的冰稜冰刺,滿院水汽蒸騰,霧濛濛地看不清人,只有不斷變換的光影和靈氣。
宋無盡抱起牆角的一盆簇金牡丹,嚥了咽口水:“表姐,我們現在幹什麼去?”
“掉頭進屋。”
“啊?”
陳慕律吐出一口濁氣:“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早登艦,早超生。
這一場切磋從正午一直延續到太陽落山才徹底停歇,陳慕律第四十三次裝作路過時,終於沒有再看到騰雲駕霧般的水霧,只有在庭中老老實實給花盆施複原咒的孟長贏,以及一旁叉著腰指揮的律乘霄。
“對對對,就是這盆,還有那邊角落裡那盆藍色的,小贏小心!別絆到你腳邊那盆粉的!”
“你們這是……”陳慕律抱臂觀察了半天,“在幹什麼?”
“沒什麼!”律乘霄笑嘻嘻地上前攬住孟長贏的肩膀,剛好側身擋住了角落裡最後一盆碎掉的花,“我和小贏一見如故,我有意將其收為義弟,小慕你覺得怎麼樣?”
孟長贏畫複原咒的手一抖。
最後一盆花複原成功,他笑著慢慢退出律乘霄的臂彎,結果被他一把摟了回去:“我看你們相處也沒外面說得那麼差,師兄亦是兄長,以後小慕你只當多了個哥哥,如何?”
陳慕律愣了愣,不自然地瞥開眼:“大哥也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好開玩笑,爹孃知道你在外面給他們又認了個兒子嗎?”
“有道理啊,”律乘霄皺著眉,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反正小贏這回也跟我們回華京,到時候再讓爹孃見見他不就好了?”
陳慕律冷汗直流,扯了扯嘴角把律乘霄推走:“好了好了,這事容後再議吧,我東西還沒理好呢,大哥你幫我看看。”
他推著律乘霄往內院走,拐彎前還不忘偷偷給孟長贏遞了個眼神。
看著孟長贏翻牆溜走後,陳慕律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律乘霄懶散含笑的聲音:“人都走了,還看吶?”
陳慕律頓了頓,心道一聲不妙:“什麼啊,沒有。”
律乘霄沒有轉身,順著他的方向往內院走,邊走還要邊打趣:“確實長得挺好看的,但你日日看月月看,難道就不膩味嗎?”
陳慕律繼續死鴨子嘴硬:“什麼好看不好看的,我煩死他了。”
“放尊重點,小慕。”律乘霄好似笑了笑,“他以後可能就不只是你師兄,還是你義兄了。”
陳慕律抿了抿唇:“我才不認這種便宜哥哥,你喜歡你自己去喊他哥哥吧!”
拋下這一句,他一臉惱怒地推開律乘霄,頭也不回地跑進了正院。宋無盡正好在庭中給白靈鸚鵡餵食,見他冷著臉急匆匆地進來,開口想要叫住人,結果一人一鳥都被陳慕律無差別地瞪了一眼。
“表姐這是怎麼了……”
宋無盡目瞪口呆,他手邊的沒吃藥慢騰騰地撲著翅膀飛起來,想追著主人進屋:“少主——少主——少……嘎!!!!!”
砰的一聲,沒吃藥直接撞上了緊閉的房門。
姍姍來遲的律乘霄一踏入正院便看到這幅悽慘場景——沒吃藥窩在房門前悽悽地哀叫,宋無盡也蹲在旁邊,手裡端著切碎的靈草,死命往沒吃藥嘴裡塞。
“祖宗,你多吃點唄,吃完再叨叨也不遲啊,你看我表姐也不理咱們,你要不先吃……”
“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