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冰鐐才剛剛被孟長贏化掉,其他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誰都沒動。
被推出來做代表的路屏山一手攬著一個師弟:“我們自己打,孟師弟你保送旁觀行不行?”
陳慕律支著下巴,手裡的劍輕晃著:“我覺得行,現在來嗎?”
“師叔不可!”
“祖宗……你才破境,修為都未穩固,瞎摻和什麼?”路屏山一個頭兩個大,“你也保送,行嗎?”
“為什麼?”陳慕律眨了眨眼,“大家都是金丹,這不太公平吧?”
路屏山:……
也不用看孟長贏的死人臉和律乘雪的劍,就你剛剛那個砍瓜似的下手力度,誰還敢和你打。
路屏山含淚笑著把髒話嚥下去,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少年。
孟長贏不負眾望,冷著臉一錘定音:“你不行。”
“憑什麼?!”
孟長贏看都沒看他,扭頭看向沈椿齡:“椿齡,你要試一試嗎?”
“嗯。”沈椿齡用力地點點頭,抱著劍走到了另外一側。
“喂?孟長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孟長贏沖路屏山輕輕頷首:“你們打吧,失陪。”
“孟——你放手!我這裙子很貴的!!”
冷眼看著孟長贏拽著陳慕律的衣袖一角把人牽到了一邊,路屏山一默,看向沈椿齡。
沈椿齡會心一笑:“習慣就好。”
“對,習慣就好。”路屏山沉重地點了點頭,“我們速戰速決吧,來!”
試煉臺上冰雪未消,出局的弟子都被傳送直接到了觀禮臺正殿上。
一個,兩個…………殿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只是他們大多沒什麼遺憾和悔恨,反而一個比一個興高采烈。
畢竟前頭幾個被陳慕律淘汰的直接被華京仙境的人以謀害少主之名通通押走了,剩下的幾人都不用爭,大家能登上萬月錄,為自家師門掙得一份榮光。
賀蘭蘊第九,沈椿齡第七。
又一到白光閃過,傳送陣裡走出來的卻不是亂鬥中的弟子。
沈椿齡眨了眨眼,有些失態:“師叔,你怎麼來了?”
“我的水平也就到這兒了吧。”陳慕律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走到了第六的位置上。
陳慕律是自己棄權的。
剩下的幾位師兄全是金丹中後期,他能走到這個位置也算可以了,總不能真搶了天道親兒子的魁首。
第四……第三……第二……
路屏山踏著白光,和孟長贏一前一後走出傳送陣。
路屏山的名字降下去了。
皓月榜上的排名升升降降,金光亮了又暗,最後只剩下頂端的那個名字。
「淩陽峰孟長贏 」
雖然過程驚險,劇情跌宕起伏,但最終還是殊途同歸。
十花齊綻淩霜後,踏風披雲登皓月。
這時候的孟長贏不像孟長贏了。
出了試煉臺,他身上的血不再流了,一身淺紫衣衫單薄,發帶被風吹開,像一片撩起的雪白的雲。
孟長贏的眼神很輕,像是抓不住的雲,輕而易舉地掠過他,只留下一點冰涼。
那冰封試煉臺的一劍,像極了日後的寒州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