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靈氣難聚,心緒鬱結,夜不能寐?”
少女冷著臉,提劍叉腰,看他繼續高談闊論。
“多半是腎虛了!”路屏山一本正經地下論斷,“所以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嗎!”
陳慕律忍無可忍:“我去你的路屏山,你才虛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別拔劍!”路屏山嘴上求饒,實則身子快速後撤,躲開了泛著紫光的瀲虛劍一擊。
陳慕律眼角眉梢都帶著薄紅,顯然是氣上了頭,揮劍毫不客氣:“你有本事別跑啊!躲什麼?給我回來!”
又是一道劍氣撲空,蕩起整片婆娑的樹影。
路屏山靈活得不行,躲來躲去,任由陳慕律怎麼出劍,都只是挑釁躲避。
“這劍差點意思。”
“這一劍好!”
“別急,腳步有點亂啊,節奏穩住。”
“再來啊,陳師妹別洩氣。”
路屏山又躲過一劍,中途被陳慕律的假動作一攔,劍氣便削下了一綹頭發,他半點不惱,反而眼睛都亮了:“這招有點東西啊!聲東擊西,移花接木,妙!”
陳慕律咬牙切齒,手上動作不停:“住嘴!你煩死人了!”
路屏山挑挑眉,反身躲開迎面的一招:“那是我更惹你煩一點,還是孟長贏更煩一些?”
這下陳慕律不回話了,向上的眼尾繃到了眉梢,眉心墜晃得像即將墜地的水滴,他冷著臉,只悶頭出劍。
路屏山笑吟吟地看著他的動作,站在原地不動:“陳大小姐,你心亂了。”
“刀劍無眼也可避,眉目含情卻傷人。”
“這一招,你出錯了。”
路屏山仰天笑起,視線最後停在遠處重重宮殿仙峰之上。一聲清脆劍鳴後,傷雀出鞘,不過頃刻劍氣便如赤紅烈火燒起一片。明明出的就是陳慕律那一步錯招,卻有燎原之勢。
他仍笑著,身形忽而變幻,一劍便如鬼魅般飄了出來,刺開了那一道無形的屏障,直向陳慕律而來:“看好了,這才對。”
【我靠,路屏山這來真的!】
眼中映著那一整片的紅光,陳慕律鎖著眉,硬著頭皮抬手迎上,瀲虛劍錚鳴向前,紫紅糾纏不過片刻,那柄傷雀便擦著劍氣抵上了陳慕律的肩。
路屏山挑挑眉,傷雀在他肩頭拍了拍:“對招收勢出錯都可以,但若以後上陣迎敵可怎麼辦?”
陳慕律白了他一眼:“仙魔兩域已經休戰幾百年了,迎哪門子的敵?路屏山你說話這麼晦氣幹什麼?”
仙域每五百年改一次年號,上一個年號便是昭玄。彼時一場戰火燒穿仙魔凡三域,將這片大地最後一點靈氣都快耗盡了。紛擾了近百年後,那把險些滅世的火最終在昭玄一百七十五年停歇。
如今正是奉宿十九年,天上人間已經太平了三百餘年。
“其實傾月宗與你同輩之人,沒幾個靠得住的,孟長贏算是意外之喜了。當然,傾月宗還好點,隔壁其他幾個宗門那才叫一個慘,名額是都招滿了,一看質量——”路屏山含笑搖頭,“,他修士我就不說了,反正劍修都是一幫裝貨一幫爛貨,全是技巧沒有一絲感情,連個能看的金丹期都少,元嬰更是沒有。”
築基期的陳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