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們全都轉過了身來,看向卿酒,葛風和白子玉喚了一句:“妻主……”
虛弱的聲音,閃電下,他們的嘴唇發白,眼底也有黑眼圈,嚇得卿酒手中的傘都掉在了地上。
送卿酒回來的車伕還沒有走,看著這一幕,她看向卿酒的視線裡,不由得是帶了一絲鄙夷,打抱不平地道:“這出門了都還讓自己的夫郎在家中罰跪呢,虐待夫郎,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過,這終究是卿酒的家事,在滄國,男性的地位就是很低下的,就算是這車伕打抱不平,可是卿酒真的要怎樣,她也管不了。
她只是道了句:“夫郎就該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虐的!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麼想的?”
說著,眼看著天色分明還有下雨的可能。
她想著自己家中的夫郎還獨自在家中,怕他感到害怕,就先趕著車,先回去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看著卿酒剛剛的樣子,又黑又胖的,也不像什麼有錢人,有三個夫郎都不知道珍惜!
卿酒並沒有管身後的車伕怎麼想。
在她的傘掉了後,她就有些木然地向著院子中走了進去。
剛往前沒走兩步,三個夫郎就向著她靠近,跪得更近了一些,道:“妻主,是我們錯了,請妻主原諒!”
三人的眼神,都是悽楚可憐的。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真實,但是他們三人此時的樣子,的確十分駭人。
以卿酒的判斷,他們至少在這院子裡,跪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了。
可是,今日一下午和一晚上都是在下雨。
尤其是下午的時候,那暴雨打在身上,就像是硬物砸在身上一樣。
可是她的這幾個夫郎,身上還添了鞭傷。
就這麼在暴雨中跪這麼久。
他們真的,不要命了嗎?
他們又是想做些什麼?
她現在嚴重懷疑,原主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究竟是誰在折磨誰了!
“做什麼?”看著三人這副樣子,卿酒過了好一會,終於開了口,聲音是沙啞的。
她現在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情緒,她沒有情緒。
閃電不斷在天上閃著,也不斷在顯現出來,此時她三個夫郎的狀態,到底是有多麼地駭人。
白子玉又往卿酒的身前跪了一些,他攥住了卿酒的褲腳,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卿酒,道:“妻主,都是子玉的錯,子玉不該打妻主、罵妻主,妻主你有什麼火,就發到子玉的身上吧!子玉一定好好地承受!”
說著,他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鞭子來,呈到卿酒的面前。
閃電下,那鞭子上還有斑斑血跡。
哪怕這鞭子已經被大雨沖刷過了,但那滲入鞭子深處的血跡,還是頗為明顯。
卿酒看著這鞭子,看著三人這種樣子,不由得是拳頭緊緊地攥了攥。
白子玉什麼意思?這三個人什麼意思?
她說她要罰他們了嗎?她不是說地很清楚了麼?既然誰都看不慣誰,那麼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搭理誰不好麼?
為什麼要搞成現在這副樣子?
她真的是魔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