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連忙抬手去攙扶,舉動之間,已經為白子玉把了脈。
她道:“你這幾日心緒太多,今日又有些操勞,此時身子才出現了虛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就會沒事的。”
卿酒說著,看著白子玉這般虛弱的樣子,眸色中泛起了淡淡的心疼。
白子玉前幾日的身子尚還看得過去,但她卻也知道,那時的白子玉,心緒是凝結的,什麼都壓在心中。
雖然看起來沒事,但實際那樣十分傷身子。
這會出來散了散心,雖然出了一些事,但終究是心中的鬱結散開了不少。
如此,白子玉此番回去休息了之後,反而對他的身子是有益的。
只是……
就在卿酒要攙扶著白子玉回去的時候,白子玉卻是腳步一虛,眼前一晃,道:“妻主,我腿軟,讓我緩緩,我有些走不動……”
然卿酒聽此,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將白子玉攔腰抱起:“身子虛便少說話,好好休息一會。”
說著,她直接就這般抱著白子玉,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臨了的時候,她回頭,看了那一群正在討論告示的人一眼,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對關於“瘟疫”的議論之聲,目色不由得變得深了深。
不過,聽到懷中傳來的低低吟聲,卿酒的注意力,又都落在了懷中的白子玉身上。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卿酒低聲對白子玉言語。
而白子玉原本因為身子不適、似有心火在燒著自己,整個人的心緒都十分不寧,哪怕被卿酒抱在了懷中,也都在不安地不斷動彈。
但在聽了卿酒這般的言語之後,倒似是這話語一鑽進白子玉的腦海,就像是有什麼神奇的魔法一般,將白子玉整個心都安撫了下來。
他不再在卿酒的懷中躁動了。
倒是在意識模糊之間,他覺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
但是卿酒抱著他的懷抱,卻似是能給他無盡的溫暖。
當他距離這懷抱越近的時候,這般的溫暖就越深。
“父親……母親……”
白子玉在卿酒的懷中這般囁嚅。
迷糊之中,他似乎是想到了曾經父親和母親溫暖的懷抱。
雖然卿酒見白子玉比之前安靜了不少。
但是看他這般的樣子,卻是心中泛起了更深的心疼。
想來,自白家出事之後,白子玉的心緒,必然一直都很脆弱,一直都很思戀自己的至親吧……
如今,真的至親的溫暖沒有,但是虛假的替代,卿酒倒是願意給他。
想著,卿酒又是將白子玉抱得更緊了一些。
而在這個時候,白子玉在迷迷糊糊之間,卻也將卿酒抱得更緊了之後,囁嚅了一句:“妻主……”
卿酒俯視盯著白子玉,看著他這般輕啟的紅唇,感受著從他的身體裡泛出來的溫度,心緒不由得頓了頓。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所能想到的,都是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