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感覺到了白子玉的緊張,光線明暗交雜間,她輕拍了拍白子玉的手,輕聲喚了一句:“別擔心,沒事。”
這話,就像是一股暖流一般,瞬間湧入了白子玉的心中,讓白子玉一顆擔憂的心都瞬間放了下來。
雖然卿酒並未許給他什麼承諾,但僅僅是這般的言語,就已經讓白子玉安心。
他能明顯地感覺,自己一顆心跳加速的心,心跳也隨之變得平緩了起來。
原本,白子玉的情緒像這般往好的方向發展,對白子玉來說,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在他又意識到了什麼之後,他的一顆心,又變得沉了下來,相比一開始的時候,甚至此時他的面色更加的慘白。
他的神色,也不由得空洞了一瞬。
他在做些什麼?
他剛剛在做些什麼?
他在尋求卿酒的寵愛嗎?
然後當有男人試圖靠近卿酒的時候,他本能的想要站出來,去對付這些男人?
就像從前,他的父親,教他要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夫郎那樣?事事以妻主為中心、守護好自己在妻主心中的地位?
如果,卿酒是他正常的妻主的話,這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從前不是一直都恨卿酒嗎?
恨都是因為卿酒,才白白連累了整個白家,被髮配了邊疆。
從前他雖然口中叫著卿酒妻主,但是從來沒有在心中承認過卿酒。
可是現在,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雖然他仍舊沒有在心中承認卿酒,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在完全把自己當成卿酒的夫郎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按道理來說,本不該如此的!
白子玉越想,神色就越發白了起來。
而此時,他也根本意識不到卿酒接下來做了和說了些什麼。
卿酒在察覺到白子玉的情緒變得放鬆了之後,她的一顆心也鬆了鬆,倒是沒有察覺到白子玉之後的異樣。
見田貝向她走了過來,她將心緒放在了田貝的身上。
她很難說之前田貝對她的言語之中,究竟是有多少的真心。
但是有些話,她覺得該說,還是要說。
又在不等田貝說些什麼的時候,卿酒接著對他道:“田掌櫃,以色侍他人,能得幾時好?我不知道他人如何想,但是我從未因為你是男子就輕視過你什麼,相反,你身為男子,能在滄國將美儀坊打理得那般井井有條,相反我倒是敬重你。美儀坊從前取得的成就,若是我站在你這樣的位置,我不一定能達到。
不過做生意並不簡單,我認為田掌櫃從前能將美儀坊打理得那般好,商場如戰場,田掌櫃從前必然也是經歷過不少困難的。
我相信但憑田掌櫃從前的睿智,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應當不是用的色誘這一條路子。
若是田掌櫃遇事都是如此,我相信田掌櫃根本走不了這麼遠。
可是,田掌櫃從前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尚且能自重,怎麼這一次,就這麼自甘墮落呢?
我還是那句話,喜歡若是摻雜了其它的東西,那便根本不能稱之為喜歡,這于田掌櫃,也是一樣的。田掌櫃的自輕自賤和算計,在我這裡,換不來好的結果。
在商場之上,我也並不會相讓於你,日後綺麗坊和美儀坊究竟如何,能走多遠,那都是看各人的本事。
田掌櫃,我知你不想讓你辛辛苦苦經營的美儀坊就此毀於一旦,你因為心疼自己的心血,或是什麼別的原因,看到美儀坊這次的打擊,所以一時尋錯了路子,在我面前說了那麼些錯話,我也能理解。
但是隻此一次,再有下次,不光是我,便是我夫郎,或許都不會對你善罷甘休。
不過,花無百日紅,綺麗坊如今的確如日中天,但是田掌櫃若是好好經營,在生意場上多下點功夫,美儀坊也不定會繼續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