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大樹上的林希言將屋子裡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明亮的眸子陰沉了下來。
“你知道林婉兮的毒是何人下的。”林希言的語氣是十分的肯定,她知道這妖孽一定知道。不然不會帶她來這裡,讓她看了這麼一齣戲。
這下毒之人可真是厲害,將她都算計到了裡面。這是想讓她與二姨娘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嗎?
“你看,那裡。”軒轅寒並沒有回答林希言的話,只是將目光望向偏北的方向。有些事,是不需要說明的。
林希言順著她的方向望去,眸低閃過一道寒芒。那裡不就是四姨娘所居住的小院子嗎,還真是不會叫的狗才咬人。
“真沒想到會是她。”
林希言眼珠滴溜溜一轉,望向已經將熄滅了燭火的房間。她將頭湊到了軒轅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只見軒轅寒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無奈,點了點頭。
軒轅寒帶著她從樹上跳了下去,他站在樹下寵溺的望著林希言。不管她想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援,都會站在她的身邊。
一道嬌小的身影,身手靈巧的進入了漆黑一片的房間。幽深的眸子望著床上熟睡的人,一抹戲謔從眼底一閃而過。
白皙纖細的小手在熟睡的人蒼白憔悴的臉上輕輕拂過,隨後整個人便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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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國公府的前廳裡,剛從外面趕回來的林硯安皺著眉頭坐在主位上。迷人的桃花眼中銳利的掃向跪倒在地上的女子,他剛接到母親身體不適的訊息就連忙趕了回來,這剛到家又給他鬧出這麼一齣戲來。
“老爺,你要為婉兮做主。你看她這張臉,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現在變成了這樣,你讓她如何活下去。”
雲微禾說著又大哭了起來,她抱著在懷裡抽泣的林婉兮,看著她原本柔美的小臉此刻竟然張了幾個有拇指大小的膿瘡。心裡就一陣的心疼,前幾天大夫明明說毒已經解了。可誰知道,今兒一早竟然臉上會突然長出了這些東西。
今天早上林婉兮感覺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就準備起來去找那個女子為她再設計一套新穎的舞蹈和舞衣。這一次她一定要在百花宴上驚豔四座,畢竟她林婉兮可是軒轅排的上名號的才貌雙全的女子。雖然為國公府庶出,卻因為本身的容貌和才學聞名軒轅。
可是誰會想到,她本想喚來丫鬟為她打扮的光彩照人的時候卻成了這副樣子。那張原本精緻柔美的小臉上,張了那麼可怕難看的膿瘡。
那個時候她差點被嚇的昏過去,還好身邊的大丫鬟祈月機靈立刻跑出去叫來大夫給她檢查。這才知道她竟然又被人給下了毒,而這毒用量輕微,若是不發作根本就檢查不出來。
雲微禾輕拍著林希言消瘦的後背,眸低劃過一道寒芒。還好祈月這丫頭機靈,早早的去請了大夫過去。若是再晚發現一些那毒就更加不好解了,若是因此而耽誤了參加百花宴,那麼她們的計劃就不能實行了。
林希言將臉埋在雲微禾的懷中,她現在依然記得她的臉有多麼的嚇人。現在大廳裡這麼多人,她才不要讓她們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可惜她似乎忘記了,剛剛二姨娘可是將她的臉都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現在想要遮掩似乎是多此一舉了。
林希言坐在木念歌的身邊,冷眼看著這一出的鬧劇。既然她們心裡認定是她下的毒,那她就如她們的所願給林婉兮下毒好了。
林硯安冷冷的看向二姨娘,眉頭一挑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這府裡有人想要害婉兮?那你告訴我,誰有害她的動機?”
雲微禾聽到林硯安那冰冷的聲音,身體不由得一抖。她感覺身體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最冷的卻是她那顆心。同樣都是女兒,若今天這件事落在了林希言那個小賤人身上,林硯安絕對不是這個態度,不過今天這事她一定要為女兒討個公道。
“這百花宴就要到了,肯定是有人怕婉兮太過於出眾壓了她的風頭。所以才動手對她下毒,目的就是為不讓她出席百花宴。”
二姨娘抱著林婉兮又哭了起來,那悽苦的哭聲好像死了女兒一般。
林婉兮平日裡在候府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性子一直都是溫婉端莊,為人寬厚性子最為和善。對待下人寬容,對待長輩更是恭敬孝順。所以這國公府上下對她也都挺喜歡的,所以這毒絕對不是下人給她下的,那麼就只剩下了幾個姨娘和小姐了。
至於沒有人想到木念歌,那是因為自從那日立威後。她一直都陪在老夫人身邊,親自伺候著。
林硯安聽到二姨娘的話心裡頓時冒出一股子的火氣,這個雲氏也太能鬧騰了。現在老夫人身體才剛剛好些,她就不能安分一點。現在到底是不是別人下毒還不清楚,她就非要將事情鬧大,這最後丟的還是國公府的臉面。
不過林婉兮的事還是要查的,這是不是被別人下毒還真是說不清楚。他微微嘆口氣,正要開口吩咐管家去查查這件事,就被一旁一直安靜的林希言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