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慢慢幫季樂魚擦著肩膀。
季樂魚懶洋洋的躺著,漸漸地松開了拉著領口的手。
“他看到了嗎?”林非突然問。
季樂魚抬頭,林非在他的牙印上敲了敲,“這裡。”
季樂魚聽著他這話,倏地笑了起來。
“當然沒有。”
他說,“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我怎麼會讓別人看到。”
林非這才覺得之前那些不適,稍稍消散了一些。
“他幫你擦肩膀了?”他問道。
季樂魚搖頭,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林非也不要明白,就像他不明白自己當時的那微妙的不舒服,是為什麼?
因為他在照顧他?
可施旗也照顧過他。
因為魏豪舉止親密?
可是施旗也在打完籃球後,幫季樂魚擦過脖子上的汗。
那難道是因為對方不是施旗,而是魏豪。
可施旗和魏豪有什麼區別呢?
都是季樂魚的朋友罷了。
但幾乎是在下一秒,林非就在心裡反駁道:不,他們當然有區別。
施旗是他熟悉的,他了解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季樂魚的朋友。
而魏豪不是。
他對季樂魚是朋友,是室友,是相處了一個月,低頭不見抬頭見,熟悉而清晰的人。
可他對自己而言,卻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瞭解魏豪,更不熟悉他。
他對他一無所知。
所以在他這裡,他並沒有可以照顧季樂魚資格。
——一個陌生人,有什麼資格去照顧季樂魚呢?
季樂魚看著他低著眸,似是在思考什麼,湊近問道,“你在想什麼?”
林非抬頭看他,季樂魚的眼睛純潔幹淨。
“魏豪。”他如實道。
季樂魚不解,“想他做什麼?”
林非難得的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情緒很微妙,他又向來不是善於表達的人。
他只是幫他擦著他的肩膀,又拿著毛巾擺了擺,幫他擦了擦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