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大步到書房,拿了一份檔案出來,冷著臉把那幾張紙往溫初玉面前一拍。
溫初玉只聽見霍辰啟單字命令,“念。”
她眼神都對不上焦距,好一會兒才勉強回過神,皺著眉分辨那紙上是什麼字。
愣愣看了半晌,突地笑出了聲。
霍辰啟的體檢報告。
再看檢查日期,她拿彈殼威脅霍辰啟的當天。
查得很全,那方面最全。
霍辰啟黑著臉冷哼,“這會兒笑,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溫初玉側過臉瞟他,眼神得意,“你早起念頭了吧,裝什麼正人君子。”
霍辰啟只無比強硬地重複道,“給我念。”
這都什麼奇怪意趣。
霍辰啟很快就得到妙處。
溫初玉話都說不出來,他還逼著她念。當她唸誦那些診斷名詞,她的聲音被雪山的崩石擊碎得斷斷續續。
被打碎在生澀拗口、冗長繁雜的醫學名詞裡,被打碎在專業、客觀的診斷描述裡。殊途同歸,紙上卻不過是冷冰冰的生物學描述,為眾人所有,在光下晾曬,於是更顯意趣。
霍辰啟語氣都惡狠狠的,“我是想告訴你,爺健康得很。”
靠,說出來感覺更奇怪了。
溫初玉半眯著眼睛輕輕地呼吸,像沒聽見一樣。
好一會兒,沒什麼力氣問,“要是我有病呢?”
霍辰啟緘默不語,半晌,將頭埋在了她的肩膀那。他冷硬而汗溼的頭髮扎得她脖子發癢,那發茬彰顯著主人如出一轍的頑固不化。
“老子認了。”
他絕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