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尚文緊接著說道:“是啊,王師叔,你看看這些孩子們,他們大多數人來這拜師學藝,不就是為了學好武功有朝一日報效國家,建功立業嘛。難得這次武林各派同結一心,自立門戶,咱們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呀!”
太玄殿之內,多為年輕弟子,最大的不過二十五出頭,像他們這般年紀血氣方剛,對未來充滿憧憬,雖然說戰爭是殘酷的,但他們從小習武,學得一身本領,自是比常人更為膽魄。對於葛尚文的說法,大多數弟子們的心裡還是比較嚮往的,隱隱透露著一番幹勁。
王長老瞧了瞧臺下一眾弟子激情澎湃的樣子,點點頭說道:“你們心有天下蒼生,這是好事,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要想建功立業,馳騁沙場,我也不會攔著你們,只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搞清楚一點,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千萬不要把這兩處混為一罈。否則中原武林必將萬劫不復。”
殷正離道:“師傅。您這話是不是嚴重了,天下已經夠亂了…..”後話還沒說完,便聽王長老手中木杖,“咚”的一聲跺地,整個大殿,清脆響亮,打斷殷正離的話,道:“再亂也不能逾越雷池,取而代之。”言語低穩,氣勢威嚴,已然動怒。
殷正離見此,沒敢再說什麼。
倘若今天,武林各派成立同盟會與各路諸侯爭奪天下,取而代之,那便是越俎代庖,將兩種概念混淆一罈。
如此一來,以後誰都知道,中原武林是一支可以威脅到朝廷的力量。甚至會改朝換代,取而代之。
將來天下太平,誰還敢允許這股力量存在?
只怕這一決定,武林各派的百年基業,也就此毀於一旦。
曹林道:“師傅說的不錯。朝廷和江湖終究是兩種概念,咱們是可以輔佐明君成就千秋霸業,但絕不自立一杆,劃地為王。”
葛尚文不服道:“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區別?都是打天下,哦,咱們幫別人打就行,自己打就不行了,什麼道理嘛這是。”更不明白曹林的意思,到底是贊同同盟會的成立,還是反對。
曹林對葛尚文說道:“如果你無所謂中原武林的未來,完全可爭這個天下。”
葛尚文道:“什麼意思。”
曹林道:“當今天下,群雄割據,就好比一群猛虎在同一座山林裡棲息,雖然說山上的資源很豐富,能足夠養活這群猛虎,可是猛虎之間卻不能和平共處,因為他們都是山林之王,都有獠牙尖爪作為資本統治這片土地,他們誰也不想被拘束在一片小小的領域而限制行動,他們誰都想征服整個山林成為唯一的霸主,但要想如此,就必須得把那些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猛虎全都除去,所以我們…其實也算是山上的一種資源,不管這些猛虎怎麼鬥,誰能贏到最後,只要我們不化身為虎,就可在這片山林裡永久的生存。”
葛尚文聽明白的笑了笑道:“你是怕咱們變成老虎之後,打不過別的老虎,然後被吃的連骨頭渣也不剩了是吧。”
曹林道:“這和輸贏沒有關係。問題是我們對統治的威脅。”
葛尚文道:“什麼威脅?咱們把所有老虎全都吃了,自己做皇帝,還能危險誰去?”攤了攤手完全不懂曹林的意思。。
白欽明白道:“曹師兄的意思是,中原武林一旦對朝廷形成了威脅,那麼將來不管是做了皇帝,眼裡都容不下各門各派的存在,當然也包括我們自己。”
見葛尚文似懂非懂的樣子,白欽繼續說道:“就用曹師兄的話來說,整個中原大地就像是一座山,各路軍閥是山上的猛虎,我們武林各派便是山上的一種資源,這種資源可以是兇猛的豹子,也可以是狡猾的狐狸,或是任人宰割的兔子,但不管我們是什麼,比起那些老虎都不是一個層面,因為他們是統治者,而我們只是供應這些統治者生存的一種資源,可一旦這種資源對統治者形成威脅,那麼將來不管是誰統治這片土地也就不予許這種威脅存在,因為指不定某一天這股資源又掀起什麼浪花改朝換代。”
曹林道:“不錯,狡兔死走狗烹,古有那些功高震主的名將謀臣最終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更何況是明目張膽爭奪天下之人,一旦我們開了這個頭,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中原武林是一支可以動搖天下的力量,如果你是皇帝,你還會允許各門各派在江湖上生存嗎?”向葛尚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