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機的顧薇怡立馬就給她媽媽打了電話尋求安慰,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絲毫不顧這通電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我知道這是個正常小女孩的反應,但是我也意識到了等待我的是怎麼樣的暴風雨。我看顧薇怡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甚至有些後悔來救她,她這都不能稱之為豬隊友了,簡直是又狗又蠢。
原本我對顧薇怡抱著一絲期望,畢竟我是冒著那樣的危險救了她,直到繼母撒潑撕的不停扇我巴掌掐我的時候幻滅了。
等繼母火急火燎來到醫院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還差點清白之身不保。為了不受到懲罰她竟然撒謊說我是帶她去那裡玩的,真是笑話,這可真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樣解釋,繼母信任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向自己的女兒。
所以她憤怒,從她面目可憎的表情上看的起來她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阿姨,我沒有騙您不是我帶她去的。”任由繼母如何對我打罵,我只是冷冷的替自己辯解。父親大概也猜得事情的原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況,我和顧薇怡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沒有連同繼母一起一味的責罵我只是緘默不言並沒有阻止繼母的行為。
比起偏心的繼母撒謊的顧薇怡,我更恨父親的不作為。就像方才明明可以救我卻置之不理的那個人一樣,為什麼沒有人可以拯救我呢?
“你算是什麼東西?你這條賤命夠賠我們家薇怡的名譽嗎?”說罷她又給了我幾巴掌,我的右半邊臉已經腫的老高了,火辣辣疼的不止我的臉還有我的心。
“你這種敗壞門風的女兒我養不起也不敢養了!”
我與他們而言早就沒了利用價值,我不過是段風花雪月留下來的燙手山芋了。我的父親是入贅到繼母家的,沒有掌握經濟大權的他又跟我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我被掃地出門了,徹底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說不難過是假的,我只知道我的生母為了生我難產去世了,唯一給我的母愛還是發臭的屍體驚擾了鄰居才讓大家發現了我,我本就是個多餘的。
我的東西不多,只有小小的一揹包,裡面除了校服身份證是我的之外所有貼身的衣物甚至都是顧薇怡換下來不要的,我就只配用別人剩下的東西而已。
剛入夜街上的燈光也開始熠熠生輝起來,我坐在公園的長凳上,目光呆滯的望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
夜晚的夏風夾雜著人們歡聲笑語的細語緩緩的吹拂著,公園裡大多數都是拖家帶口散步的幸福人們。
有孩子圍繞著父母蹦蹦跳跳,有老人牽著狗慢慢踱步,有情侶攜手而談,我靜靜獨自一人看著這萬家永珍。
直到天空中只有一輪圓月陪著我,就連它身旁的星星彷彿都在嘲笑我為何獨自一人。
夜風開始肆虐的吹起來,我的眼淚無聲無息的開始流淌。大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了,我望著沒有一盞是屬於我的萬家燈火,心酸委屈茫然的情緒像入骨毒藥開始侵蝕我的意志。
“喲!這不是小辣椒嘛!”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清冽又有點熟悉的男聲。
我抬頭看見被月光籠罩的他,是言明。
月光溫柔的打在他的背上,他的髮絲身體的輪廓被一層柔光打亮。此刻的他竟像個墜入凡間的天使,原本就皮相甚好的他嘴邊還掛著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