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過關”二字,劉子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挑釁似地看向了朱巔峰,豈料後者根本不以為意,正同含春花魁打情罵俏,這囂張的一幕更是令他心中無名火起。
朱異倒是有些不忿,陰測測地笑問道:“倚翠姑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抄襲我家公子的下聯,你如此評判怕是有失偏頗吧?莫非你對這銀樣鑞槍頭心生好感,那可真是喜好獨特啊?!”
鬨笑聲再次響起,一眾嫖客紛紛叫好,心中好不痛快。
他們何嘗不響一睹仙子容顏,奈何心中毫無半點墨水,仙子又是個高貴清冷的主兒,絲毫不為金錢所動,故而先前只能看著這些風騷士子賣弄才學。
今日倒是奇了,一群騷包貨被一個武夫壓得抬不起頭來,真是令他們這些看客通體舒泰,忍不住紛紛叫好。
朱巔峰含笑接話道:“朱兄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讀書人的事情,能叫‘抄’嗎?劉公子可是金陵才子,不能叫‘抄’,應該叫‘借鑑模仿’!”
眾人再次鬨笑了起來,醉仙樓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氛,唯有劉子豐等書生漲紅了臉,卻也無可辯駁。
二樓精舍中,傅友德三人見狀也是哭笑不得,對這小子愈發看好。
相比於太子殿下的溫文爾雅,謙遜禮讓,這小子卻是囂張跋扈,並且猖狂霸道!
但這卻恰恰是三位國公最為欣賞的地方!
倘若太子殿下是他這般性子,還會任由北疆那位坐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太子殿下千好萬好,卻少了殺伐果斷,與狠辣霸道!
司琴見狀適時丟擲了第三道題目:“請朱公子與劉公子,以‘柳’為題,以詩詞佐酒,以才情動人!”
倚翠則在二人身前案桌放上筆墨紙硯,目光恰與朱巔峰相對,對方留下一個甜美笑容,引來了懷中佳人的幽怨不滿。
指物作詩!
聞聽此言,劉子豐瞬間狂喜,心中頓時大定。
飲酒作詩乃是文人士子的特權,你一個武夫丘八就算對對子出彩又有什麼用?
看這廝勝券在握的囂張模樣,朱異立馬就來了火了,低聲慫恿道:“公子,拋詩砸他,這跳樑小醜真是令人作嘔!”
“你家公子我……不會作詩!”
三人:“???”
不會作詩?
那不完犢子了嘛!
三人無語地看著朱巔峰,見後者苦笑著搖了搖頭,確認他不是在說謊後,徹底灰心喪氣。
倒是含春姑娘不怒反喜,貼在朱某人身上像個八爪魚,發出了銀鈴般的嬌笑聲。
劉子豐已然開始提筆書寫,朱巔峰卻是沒有絲毫反應,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倒是令他們有些失望。
看來這姓朱的武夫,是當真不會作詩啊!
其餘書生見狀恨不得以身代之,畢竟這詠柳便是詠柳師師,他們平日裡不知道高歌過多少回,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奈何他們連一二關都未曾透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子豐走了狗屎運,入內一吻仙子芳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