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司明霖只能棄文從武,將林如玉安頓好之後,便抹去自己的經歷,從新投入了軍營之中,一路摸爬滾打上去。
江玉玲想著從前的事情,心頭總有些忐忑,忙悄悄看了劉氏一眼。
卻沒想到劉氏正好也在看她,她頓時慌了神了,躲閃著道:“誰叫當初誤會大了呢,到底當初還年輕,一時氣盛才導致了過往種種,如今既然回來了,還是得冰釋前嫌才行。”
她看向了林如玉:“想必弟妹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也不會肯回來了。”
頭一回見著這樣給自己找臺階下的人。
林如玉露得一臉為難:“這……”
只看她這猶豫的模樣,便讓人覺著江玉玲這話說得不對,也就意味著兩人之間的嫌隙還是在的,並且不會輕易消磨。
而江玉玲這番話,怎麼聽都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劉氏見狀便道:“好了,既然如今回來了,那可就比什麼都好,往後還是要以和為貴,從前的事情就不必提了。”
林如玉趕緊奉承道:“老夫人說得很有道理,雖然我不是個大度的,但看在老夫人的面子,定然不會再提了。”
一句話,說出了兩種意思。
一是告訴江玉玲,她們之間其實並不算完。二是安撫劉氏,主動去抬了劉氏的面子,讓劉氏知道三房還是敬重她這位嫡母的。
江玉玲覺得自己很沒面子,突然就沉寂下去,只聽著耳邊那二人說著話,倒是真有些久別重逢,喜不自勝的意味了。
她又算什麼呢?
三房,憑什麼在她跟前耍威風!
眾人走到萬壽閣後,林如玉顯然已經得了劉氏的幾分歡心了。
比起江玉玲多年經營的功夫,林如玉不過憑藉一張巧嘴,彷彿輕而易舉就得了旁人要算計的東西。
哪怕那或許只是表象,可林如玉已經知足了。
眾人在屋內喝茶的功夫,林如玉又道:“我這次來還帶了好些肅州的東西,有幾匹天香緞,那可是極好的。”說著,她便看向了一側的侍女,“翠雲,東西可都拿來了?”
翠雲點頭道:“早就準備著了,可是要現在叫進來?”
待林如玉一頷首,外頭便有幾個小丫頭抱著東西走了進來,一個個手裡都是滿滿當當的,顯然這回她是做足了功夫的。
林如玉起身走了過去,讓那小丫頭將手裡的錦緞給展現出來了,笑著道:“老夫人快瞧瞧,我特意選了莊重些的顏色,您可喜歡?”
如此情況下,劉氏也不得不給林如玉面子了,起身來仔細看了幾眼,眼底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豔之色,伸手撫了撫那些錦緞:“天香緞,可就是最近流行的那些?”
眼前的錦緞十分精緻,細膩織就,顏色也染得極好,隱隱帶著一股香氣。
林如玉感慨道:“可不就是麼,這東西難得,我是為著老夫人才刻意尋了來,若能裁製了新衣,定然是極好的。”
一旁的謝斐忽而盯著那些錦緞陷入了沉思。
天香緞啊……
而劉氏已經感慨起來:“你倒是費心思了!我也見過幾回這料子,倒是難以入手,聽說如今都成了皇室貢品了,外頭要求一匹,可是要費不少銀子的,你這些肯定花費不少吧?”
林如玉眉頭輕動,笑意盈盈:“為著討您的歡心,便是花費些又何妨,畢竟千金難買老夫人的高興,這些不過就是些身外之物罷了。”
這一句句的好話,哄得劉氏心頭是舒坦急了,笑都止不住了:“你這張嘴也忒甜了些,你真是費心了。”
可林如玉越是這樣乖順嘴甜,劉氏便於是記著從前對他們的虧欠。
其實當初司明霖之所以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這其中可少不了劉氏和長房最幕後推手的原因在。
“老夫人既然知道我用心了,可得收下這下才是。”林如玉目光一轉,忽而看向了謝斐,“說起來這天香緞倒是和老二家的有些關係……”
這天香緞是最近才時興起來的東西,在肅州那可是風靡一時,如今傳入京城也是火了一把。
但這幾日謝斐不曾出門去,倒是不知道這些,可她有了劇本,其實也是知道一些的。
天香緞的確是個好東西。
謝斐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哦?此話從何說起?”
就連劉氏也是有些不解:“你還不快說說!”
林如玉便解釋道:“這天香緞可是肅州錦光坊出來的東西,錦光坊又是宋家的資產,可不就是和老二媳婦你淵源頗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