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敢將權力下放,劉氏也經過了一番掙扎和斟酌。
如今謝斐名聲不好,劉氏也沒覺得她能管得多好,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謝斐是沒辦法以權謀私的,否則她隨時可以收拾了她!
若非想到這些,劉氏也不敢給權。
江玉玲一張臉紫漲:“什麼,母親怎麼能夠給她管這些?!”
劉氏狠狠瞪了她一眼。
此刻謝斐見著自己目的得逞,當即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伯母不信任我,我也知道我才入司府沒多久,本是沒有資格接手中饋的,不過是暫代而已,伯母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不犯糊塗了,這權力自然還是您的。”
她又看向了劉氏:“祖母肯賞識我,那是我的福氣,只是我到底年輕又不如人,恐怕會有很多做的得不好的地方,我也不敢託大拿喬,還請祖母從旁協助,一應決策都會由祖母思忖後再做定奪。”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就連劉氏也覺得謝斐左右顧全,倒是比江玉玲強了不少。
既然謝斐肯讓步,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人,劉氏倒是又放心了許多,點了點頭道:“你這倒是不錯,那就這樣定了吧,日後也不許因為這件事情再生事端了。”
“是。”
一句是,幾個人說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
江玉玲被彩蝶扶著,滿臉都寫著憤恨二字。
“這個小賤人,真是氣死我!”
司衍微微皺眉,方才事情終了,謝斐和司御軒等人走後,他和江玉玲還被留下來訓斥了一番。江玉玲也就罷了,他可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劉氏罵他不知進取,只知道跟著江玉玲胡鬧,連司家的臉面都被他丟光了云云,總之字字句句都是在戳司衍的心窩肺管子。
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司衍,根本受不了這些,憋在心裡沒有發火也就是他涵養不錯了。
現在聽得江玉玲不知悔改,他更是有些惱怒,話音脫口而出:“母親真是糊塗了!若不是你非要鬧這麼一場,不至於丟了中饋之權,還累得我也被祖母所厭惡……”
恨二房是一回事,他心裡確實是怪江玉玲的。
要不是江玉玲硬拉著他作戲,可能就沒這些事了。
江玉玲眉頭一挑:“你這是在怪你母親了?”
司衍有些心虛,低頭瞧著身下的石板路:“我只希望母親能夠記著今日這個教訓,而不是一味的亂來,要是如此下去,只怕咱們都要被二房那個給玩死了!”
此時此刻,司衍的內心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眼底閃過的晦暗和他內心洶湧的黑暗,似乎和他那光風霽月、丰神俊朗的外表出現了差別。
“你以為我不恨嗎!”江玉玲並沒有發現什麼,還是一味的發怒,“若不是──”
“我就不陪母親說話了,我還得抄寫十遍經書給祖母,就先告退了。”司衍有些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了她。
不僅被斥責,還被罰抄經書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