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還真是可惡至極!
司衍如今還不算特別穩重,低低唸叨了幾句:“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啊……”
謝斐挑了挑眉:“大公子在說什麼不可能,是在說你已經讓菱角將藥換換了又刻意放了罪證,如今卻沒有成功這件事情嗎?”
“大公子和伯母的確安排得很妥當,還有一個內賊菱角幫忙,想著要用這一招計謀亂了祖母的心,好將我給處置了,可是到底是棋差一招,你們只怕現在很是想不通吧?”
江玉玲高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難道是瘋了不成?!”
謝斐菱唇緩動,笑靨如花:“我瘋了?我若是瘋了,只怕伯母和大公子就要拍手叫好了。”
“今日這事來的蹊蹺,只怕是早就有人給安排好了的,否則也不會巧成這個樣子。祖母本來吃著藥身體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暈倒了,然後大公子又說藥材不對,然後就把罪名推在了我的頭上,又肯定的說藥被換了,又是說我屋子裡有賊髒,可是如今這些都只是大公子和伯母的一面之詞罷了。”
“如今楚神醫親口證明藥材沒有被換,李媽媽也沒有從蘅蕪館裡找到賊髒,可見大公子和伯母居心不良,想要害死我、冤死我!”
“如此看來,樁樁件件、字字句句都有疑點可言,恐怕連菱角也是安排好的,難道不是大公子和伯母指使的嗎,為的就是要害我!”
“你休要胡言亂語!”
司衍勃然大怒,直接碰翻了身邊的茶水,頓時噼啦啪啦一頓響,劉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就在這混亂中,謝斐宛如凌波而來的仙子,靜靜地站在這裡,彷彿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我胡說八道?”謝斐眉眼帶笑,不慌不忙地道,“大公子這樣精妙的算計,我倒是自愧不如呢。你想要找我的錯處,不過片刻便能從京城那麼多藥鋪之中找到了這位掌櫃的來幫你作證,說是我去賣的藥材,可是偌大一個京城之中想要找一間小小的藥鋪有多難,想必你們都清楚!”
“除非去藥鋪賣藥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人。菱角還刻意洩露了她是我身邊的人,為了就是要坐實我的罪名,你們一件件安排下來,就不覺得羞愧嗎!”
被說中了的司衍和江玉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下這情況的確超出了他們的預想,偏偏謝斐還說得頭頭是道,每一個破綻都被她找了出來,他們連一點證明她有罪的證據都沒有,又要拿什麼翻盤?
眾人也看出來了些端倪,恐怕這位二夫人真的是無辜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出來傳來了一陣陣吵鬧的聲音。
“讓我進去!我要找老夫人做主!”
“誒,你不許進去!”
來了。
謝斐看向了劉氏:“怕是有急事呢,祖母不妨一看,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夠多的臉,不如一起處理了。”
劉氏閉了閉眼睛,點了頭。
衝進來的人是清榮,她帶著眼淚,一把跪了下來:“還請老夫人替我家小姐做主啊!”
在場的人都認出來了這是謝斐身邊的丫鬟,瞬間又打起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來,這出戏還真是夠長的。
劉氏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眉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蘅蕪館的事情是不是沒完沒了了?”
江玉玲頓時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便是在這樣的時候也要開口踩上一腳:“不知道老夫人現在身體不好嗎?本來就被這些事情鬧得不得安生?你又來鬧什麼?是你家小姐讓你來的?”
小姐,那兩個字她咬的尤為重。
按理來說,清榮應該改口叫夫人的,可是在她心底,小姐始終是小姐。
於是這一點也成為了江玉玲可以嘲諷的物件,因為她覺得叫小姐,也就意味著這個身夫人的身份有些不正,誰是來婆家做小姐的?
簡直就是惹人笑話。
清榮哭訴道:“奴婢也是沒法子了才來叨擾老夫人的,也是知道我家小姐在這裡……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素來管著她身邊的雜務,就在方才奴婢前去檢視庫房的時候,發現前些日子老夫人和江大夫人賞賜的那些東西丟了好些!”
蘅蕪館遭賊了?!
這可又是一個勁爆的訊息。
也不由得讓眾人將這兩件事情給聯絡到一塊兒。老夫人的藥材被盜換了,蘅蕪館也被偷了,總不可能是什麼報應使然吧,這裡頭必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