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榮這才作罷,跟著謝斐一塊去了。
又是熟悉的荷花巷,此刻卻已經沒什麼人了,永壽堂經此一遭也是大門緊閉,謝斐直接越過,並未留心。
想來那李大夫經歷此事後,也不敢再如此了,哪怕是隻是短時間內,反正他收了錢就該好好照顧那漢子,她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若是不放心,她也不會將人留下。
兩人順著一路找過去,直至巷尾一片荒涼,卻沒見著那有名的長生殿。
“不應該啊,我打聽好了,就是在荷花巷末啊?”謝斐看來看四周,真沒見著長生殿的招牌。
清榮也看了一圈:“會不會是訊息不對?”
謝斐搖搖頭,有些無奈:“應該不會,我都打聽了幾回了,若無把握,我也不敢來此。”
才愣神間,忽然頭上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
不疼,但是卻很醒神。
瞧著地上那轉悠著的松果殼兒,謝斐猛地抬起頭來,卻見二樓欄杆上有一角藍衣飄逸,再順勢而上,便見著一個少年勾著嘴角,正在看著她,手裡把玩著兩顆松果,發出輕微的咯噠的聲音來。
那少年面容清俊,也不是十分出眾,比起蕭望舒還要差些,但是最難得的便是他意氣風發,瞧著十分伶俐,尤其是笑起來,那眼睛便有些彎彎的,不像是月亮,倒如個小太陽一般燦爛了。
容貌不是一等一,可這如太陽似的熱烈,就足以讓人忽略掉他五官上的微小不足,甚至被他的笑意感染,心中莫名有些暖洋洋的。
倒是有些鮮衣怒馬少年郎,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意思了。
這樣的恣意,是謝斐頭一回見,也是前所未見。
謝斐盯著他的雙眸,自己則是被太陽刺得微微眯了眼睛:“你丟我。”
是陳述句,而非疑問。
因為她敢肯定,那松果殼是眼前那少年故意丟下來的。
“我沒有。”那少年說道。
“就是你丟的我。”謝斐咬咬牙,覺得他那神情實在是驕傲得讓人佩服,是不會讓人覺得厭惡的驕傲,而是讓人覺得像他這樣的少年郎本就該這樣驕傲。
少年不在意的搖搖頭:“你沒有證據。”
謝斐指了指他的手:“這就是證據。”
“這是哪門子的證據?”少年一笑,竟然直接將手裡的松果直接丟進了樓下的水渠之中,咕咚兩聲,冒了個泡便再沒有什麼所謂的松果的影子了。
他又道:“咦,證據呢?”
可惡。
夠狡猾,也夠調皮。
謝斐也同樣不在意的笑笑,彎腰便將腳邊的那顆松果給撿了起來,直接朝著那少年的頭拋了過去,別說這準頭還真是準。
咚一聲,少年捂住了額頭:“你?!”
“我什麼我,原來現在松果也會長翅膀了啊……”謝斐連連嘖了幾聲,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是秘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