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會的,現在她正在實行挽救計劃,絕不會失敗!
岑岑抬起眼睛掃了謝斐一眼,倒是很冷淡的樣子:“是她們侮辱我在先,她們如今是咎由自取,關我什麼事兒?”
有一瞬間,岑岑的眼睛飛快地眨動了兩下。
謝斐還是那個冷漠的語氣:“你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錯麼,我之前就教過你,別人欺負你自然應該找回來了,但卻不該用這樣的手段,要是今日她們真的死在了水裡,你以為我們在司家還能待下去麼。最好的就是遭眾人唾棄,被迫遠走。你知道最差的是什麼嗎?”
岑岑愣了一下,張張嘴卻沒說話。
“最差的就是我們要被移交官府,以謀害殺人定罪,你還是個孩子,自然不會被嚴懲,但是我會有事,不過你也不在乎,反正你根本就不覺得我是你母親,所以我死我活和你也沒有關係。但是你妹妹和你都會被眾人叱罵,再沒人會保護你們,你們會徹底變成孤兒,好的話能長大,不好的話就會不知道死在哪裡,你們難道想這樣下去嗎?”
“我!”岑岑立即開口,可他卻無力反駁。
謝斐的眸光愈發冰涼:“你只顧著眼下復仇的快感,卻忽略日後會怎麼樣,做事不能只看眼下,更不能不計後果。她們的確該懲罰,但不是用命來給你賠罪,我希望你能夠知道人命值千金這個道理,你不也是為了自己活的舒暢才會做這些麼,你的命重要,別人的就不重要了是嗎?”
岑岑又將頭垂了下去。
“我說過一次的話,向來是不喜歡說第二次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說,但我希望你能夠真正記載心裡,這不是為了我好,而是為了你自己,若是等到日後真的出事的時候,恐怕是後悔也來不及了。”謝斐耐著性子將語速放慢些,“我希望你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說完這話,謝斐便轉身出了屋子。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謝斐先是找到了常安,將錢袋還給了他,常安拿著錢袋一臉懵逼:“這……”
“這是你的東西自然要還給你,苗苗這孩子狡猾,那香囊也不值什麼錢,她是故意誆你的,我替她給你道歉了。”謝斐朝常安欠身道歉。
常安被嚇得魂不附體,若非謝斐攔著,他的膝蓋就要去親吻地面了。
“這、這怎麼使得,小姐是主子,二夫人更是主子,奴才實在是受不得!”
謝斐溫聲道:“我又不吃人,你這樣惶恐做什麼,該你的拿著就是了,但有一條,下回你不許這樣縱著她了,否則只會助長歪風邪氣。”
常安忙躬身:“是是是,奴才都記著了!”
望著謝斐遠去,常安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清風堂是蘅蕪館的主屋,最是清淨少人,便是原來院子裡人還多的時候,司御軒也不怎麼喜歡人來打攪他。謝斐順著走廊過去,拐了一個彎兒便到了,正見著修竹從裡頭出。
“二公子可在裡頭?”
修竹有些發怔,謝斐怎麼還是這麼個模樣?不是去換衣衫,這換了個寂寞不是……
他呆呆地點點頭,就見著謝斐沒事人一樣進去了,只是那神情卻不見得有多鬆快,像是有事似的。
晚風吹來,謝斐衣衫已然半乾,而髮絲散亂,很是狼狽,若非她還有那張臉,說是女鬼也不為過,不過這臉也撐不起這般糟糕的形容。
司御軒一回頭見著謝斐這幅尊容,險些沒嚇出舊病來。
“二夫人走路都沒聲音的嗎,我還以為是鬼呢,好在我眼神好,才沒動手。”
這是看著斯斯文文的司御軒能說出來的話麼,謝斐雖然吃驚,但還是記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立即行了一禮:“是我的不是了,二公子勿怪。”
司御軒上下掃了她一眼,又開始整理自己的書架子,一本本書非要擺的整整齊齊,邊邊角角都不能差了分毫。
“二夫人來做什麼?”
說來也好笑,這一對夫妻雖無感情,卻一個稱二公子,一個喚二夫人……不過這名號對於他們來說彷彿只是一個名號而已,甚至都不是他們。
謝斐直接將手中的鎮紙放在了司御軒身邊的小几上,而後鞠了一躬:“這是二公子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我是來替孩子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