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聽後,好半晌神色不定。
“銘玥,不是老夫信不過你,而是……世事無常,你如何就能斷定太子不能坐上皇位?你可知陛下已經……時日無多?”
“父親就別問了,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後周必然再度南征,南唐早晚要向後周稱臣,屆時太子便會倒臺。”
鎮國公眼皮子狂跳,問:“那那那……誰會繼承皇位?三皇子都半殘了絕不可能是他。”
本不想劇透,為了安鎮國公的心,江銘玥一狠心,說道:“南唐再次戰敗,陛下遷都,太子殞命,六皇子攝政……父親記在心底,一一驗證即可,莫要對旁人提起。”
鎮國公張口結舌,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切勿參戰!還有,府裡三十以下者不如隨送嫁隊伍同行,趁機歷練一番,也能增長見聞,我們鎮國公府總要有自保的能力。”
鎮國公連連點頭:“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江銘玥又喚來榮華富貴四人,說道:“貴叔,我已命人傳信給趙虎,讓他在淮水等候。我和侯爺不在金陵,雙親的安危和四司六局就有勞四位叔叔。”
鎮國公插話:“不用擔心老夫,你們年輕人儘管出去闖蕩。”
江銘玥鄭重其事對四人行了禮,四人慌忙避讓,可不敢受她這一大禮。
於是,四人當即按年齡,將府內侍衛和奴僕一分為二,年長者留在金陵,三十以下者跟著江銘玥返回北城門。
鎮國公、劉氏、榮華富貴等人,站在十里亭目送他們一行人遠去。
“得媳如此,實乃我趙氏之幸啊!”
劉氏嗔怪:“夫君就是杞人憂天,若不是銘玥勸著,妾身怕真要陪您背井離鄉嘍。”
“屬下對少夫人就一個字:服!”
“何止是心服口服?我差點就給跪了!”
“哈哈哈,少夫人時常出語驚人,怎麼?哥幾個還沒習以為常嗎?”
“咱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見過多少悍不畏死的英雄,也遠不如少夫人這般……這般……怎麼說呢?她胸中自有天地。”
“沒錯!就像咱們公爺當年指揮千軍萬馬,那般胸有成竹!”
“對對對,可不就是嗎?”
“少夫人常說什麼……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咱們都老嘍!如今是年輕人的天子,就讓他們去闖蕩闖蕩又何妨?”
“哈哈哈哈……”
榮華富貴隨口的談論,聽得鎮國公朗聲大笑,一掃之前的鬱鬱寡歡。
“你們幾個老東西,這會才來拍馬屁不嫌晚嗎?我兒媳早就走得不見人影了。咱們這些舊人就少操點心,大度點給新人讓讓路。行了,打道回府!備上好酒好菜,哥幾個開懷暢飲,不醉不休!”
“公爺,我等正有此意。”
“公爺請!”
劉氏卻嘟囔:“兒子兒媳要出遠門,風險難測,當爹的還想著喝酒?心可真大!”
趙貴剛巧聽到,傲然道:“龍影令在公子手中,有何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