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雋及時扶住了她,很是體貼地摟著她走回他剛才的座位,讓她坐在椅子裡。
桌上放著一碗茶。
他順手就端起來,遞到她手中。江銘玥抿了一口,頓時抬眼看他,眸色中盡是驚訝。
趙雋衝他擠眼,神色得意。
看!為夫細心不?體貼不?你不是小日子來了嗎?這是為夫事先為娘子準備的薑糖水,還熱乎著呢!
剛才被劉氏刁難的不快,瞬間消失不見。江銘玥又喝了一口,只覺得心頭有股暖流湧動。
本想衝他笑笑,表示感謝之意。
鎮國公忽然開了口:“銘玥啊,從今日起便由你來接管家業。”
劉氏不悅:“夫君……”
“此事就這麼定了。”
江銘玥起身,斟酌了下才道:“父親,可否暫緩幾日?”
“為何?”
“這……”江銘玥欲言又止。
趙雋代為回答:“爹,我們才剛成親,緩幾日又何妨?”
鎮國公開罵:“你這渾小子!自己不接管家業,還攔著不讓銘玥接,知不知道老夫每日看賬冊有多辛苦?你瞧瞧老夫這黑眼圈!”
劉氏忙趁機插話:“不如讓銘玥先負責府裡的膳食,等她熟悉一段時間之後,再掌家。”
趙雋挑了挑眉,沒吭聲。
“多謝母親體諒,那兒媳這就去廚房張羅午飯。兒媳告退。”江銘玥福了福,溜之大吉。
鎮國公伸手欲阻攔,人都不見了影兒。他氣呼呼坐回去,瞪著劉氏不言不語。
劉氏端著茶碗慢條斯理喝著,彷彿看不到旁邊那道不滿的視線。
趙雋坐著沒動,遞了個眼神給良辰和美景。她們便行了禮,追著江銘玥離去。
一家三口,沒了外人。
鎮國公怒問:“老夫讓銘玥掌家,你從中阻撓,什麼意思?”
“夫君,妾身也是為她好。”
“為她好就該早點讓她接掌管家之權!管什麼膳食?你是不是不想交權?”
“夫君誤會了……”
“老夫沒誤會!”
“夫君,聽妾身說呀,掌家哪是那麼容易的?她一個庶女,初來京城不到半年,能懂什麼?妾身還不是想著今後慢慢調教她?”
“你放屁!”
鎮國公一句話怒罵出口,絲毫不給劉氏半點顏面,劉氏當場面色大變,淚水啪啪直掉。
趙雋淡定地喝……薑糖水。
自家媳婦兒剛喝過的,雖然他很嫌棄這味道,可也沒別的茶給他喝。嗯,順便聽老兩口吵架,挺好的。
鎮國公瞬間像被掐住了喉嚨般,被劉氏這眼淚堵的好半天說不出話。
“你……”
“又來這套!”
“別哭了!”
“夫君……嗚嗚嗚……妾身委屈……”劉氏頻頻抹眼淚。
鎮國公煩躁地踱來踱去,只要劉氏一哭,他就拿她沒辦法。罵不得,打不得,他能怎麼辦?生生把自己氣得拂袖走人。
劉氏擦乾眼淚,哭聲戛然而止。一抬眼,卻見趙雋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呃,雋兒……你怎麼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