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又浮現出她看到那紙休書後急欲落淚的樣子。
可這不是她心之所向的結果麼?甚至不惜以命來要挾自己…
他的漆眸暗了暗,心下一動,伸手附身輕輕的覆到了她的長睫之上。
很長很軟。
裴嬈好像感受到了那隻手的壓迫,使勁皺了皺眉頭,如蒲扇般的睫毛也隨之顫起來,像貓爪一樣滑過蕭玠的手心。
好癢。蕭玠猛地收回了手。
看著女孩依舊酣睡的模樣,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睫上的溫度。
他也只敢趁著她熟睡做這些荒唐事了。
之前他不肯放手,她就想了無數的法子來互相折磨,他也倒願意收下這些惡作劇。
而昨日當他親眼目睹了她被一尺白綾勒的瞳孔泛白的那一幕,他已經選擇了要放棄她。
只求,她能夠活著足矣。
可,今天她卻又一反常態的親自找上他,一顰一笑還像小時候一樣,甚至最後還哭著鼻子說不要同他和離。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嬈嬈。
雨勢漸漲,雷聲大作,微弱的燭光顫顫巍巍的搖晃著,若有若無的。
濃郁的沉香嫋嫋,一簾床幔被人輕輕放了下來。
裴嬈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迷濛的起身,緩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她用手支著床榻,只感覺身上像是散了架一樣,昨夜她睡得十分不安穩,後半夜渾身還像緊緊貼了冰塊一樣難受,涼的她翻來覆去的很不舒服。
嘉卉聽到聲音,小跑進來。
裴嬈輕錘著痠痛的肩頭,出聲詢問:“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