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頭頭看盧渾彪一時無語,以為他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正暗自得意時,身後又傳來了一聲怒喝:“誰說他們火力猛啦?”
聲音鑽進盧渾彪耳中,心中頓時一喜,“是爹爹來了,你可帶來了增援隊伍?”
那名頭頭聽這說話聲音很是耳熟,立即回頭看去,正是自己的上司盧髯松,臉色不由一陣白一陣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剛才趙凡他們反擊太猛,我已經傷了好幾名手下,追還是不追,我都聽您的。”
盧髯松沉聲說道:“剛才趙凡他們的還擊我已經看見了,最多隻有三十把長槍,火力根本不及你們,更何況你們是官兵中的嬌嬌者,武器自然比他們強許多。”
“現在,我命令你,一切聽盧渾彪的指揮,我只是觀陣,來為你們助威,你們放心殺敵就行。”
盧髯松既沒回答兒子的問話,也沒有聽從那名頭頭的建議,而是把權力交給了兒子,自己只作壁上觀。
他這樣做,心中也認為兒子的判斷是對的,剛才,趙凡和野玫瑰眾人,確實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次臨時指揮的是野玫瑰,而並非趙凡,所以,基於對趙凡的瞭解,得出了初步的判斷,但他並沒有立時下結論,因為,他自己每次都敗在了趙凡手上,從此也就不自信起來。
盧渾彪沒有等來父親的增援,可得到指揮權,也是父親變相的一種認可,心中便不再猶豫,雙眼盯著那名頭頭,語氣十分嚴厲地說道:
“既然爹爹將兵權將由我指揮,那麼,我命令你,將手下分成兩組,一組由你帶隊,抽調十名精悍手下,從旁路一側穿插過去,一定要擋在他們前面。”
“我帶領大部隊從正面追擊,咱們給他來個兩面夾擊,看他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盧髯松在一旁聽著,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得意,兒子終於長大了,學會了怎麼用兵,怎麼圍剿敵人,看來,還是自己小看了兒子,一心想讓兒子趕快離開,如今這架勢,難道是自己錯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名頭頭和十名手下,已經向前衝出了三十多米。
就在這時,道路兩旁突然冒出一陣密集的槍聲,好似比剛才還猛烈。
衝到半途中的那個頭頭和十名手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被一陣亂槍打死在了當場。
盧渾彪剛收攏隊伍,正要往前衝,被突然的槍聲嚇得一陣哆嗦,哪裡冒出這麼多槍,這麼多人?難道自己是見鬼了,明明趙凡他們已經逃跑了,怎麼又出現了?
不知所措的他,抬眼望著盧髯松,盧髯松大喝一聲,“快讓兄弟們隱蔽,先別往前衝,等弄清楚了對方兵力,再做打算。”
盧髯松一聲喝,終於把盧渾彪從迷茫中驚醒過來,急忙指揮手下,就地隱蔽,利用地形,向道路兩側還擊。
一營、二營留下伏擊人員,擊殺了衝過來的官兵後,便有序地往後撤。
趴在地上的盧渾彪,聽到對方槍聲逐漸稀少,直到沒有一絲聲響,這才抬起頭,看向旁邊的父親,“怎麼回事?槍聲怎麼停了。”
盧髯松壓低聲音說:“他們可能已經撤了,也可能等我們向前衝,先觀察觀察再說。”
說著,他暗示兒子,派人前去偵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盧渾彪立馬會意,向著旁邊兩名手下吩咐了一通,而後,睜大眼睛,盯著兩人跑去的方向。
兩人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他媽的盧渾彪,和他父親一樣,都是王八蛋,送死的事就想起我們了,有好處的時候,我們根本沾不上邊。”
兩人心中雖然不快,可腳下卻不敢放慢,因為他倆知道,身後的槍口,始終對著自己後背,若是有半點猶豫,小命可能就丟了。
十多分鐘後,盧渾彪看著滿頭大汗的兩人返回到了近前,小聲問道:“前面什麼情況?快說說。”
兩人中的一人說道:“他們已經跑了,道路兩側半個人影也沒有。”
盧渾彪一聽,立時來了精神,“騰”在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拉起旁邊的父親,冷眼看著返回來的兩人。
“你倆怎麼不早說,害得老子在地上趴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對老子有意見?故意整老子?”
兩人連忙搖頭加罷手,口中還不停地說著“沒有,沒有,我們哪裡敢呀。”
盧渾彪沉聲說道:“不敢就好,快歸隊,讓弟兄們整理裝備,咱們繼續往前追,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飛了?”
盧髯松看著血氣方剛的兒子,知道此時阻攔,會讓他心中大為不快,明知前面是坑,也沒有阻止兒子命令隊伍繼續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