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川臉色一沉,“看把你嬌慣成什麼樣了,就知道說大話,大事不會做,小事看不上,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給趙凡他們提鞋,還看人家高不高興。”
“讓你跟著他們,也是讓你多長長見識,看看人家是怎麼辦事的,就這麼定了,再敢胡言亂語,看我怎麼收拾你。”
歐陽惠賢嘟嘟囔囔地說:“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眾人商議完畢,兩路人馬分頭開始搜尋貨物的下落。
趙凡帶著十餘人,快馬來到黃埔鎮飛鷹堂門前,王風宇扣打門環。
沒過多久,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一個胖乎乎的腦袋就伸了出來,正是那日陪在常延增身邊的胖子,只見他眼睛滴溜溜亂轉,看到是趙凡他們,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把眾人讓了進去。
趙凡頓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堂堂飛鷹堂,今天這是怎麼啦,開個門還鬼鬼祟祟地,難道出了意外?
他快步走到胖子身前,壓低聲音問:“你們堂主在嗎?我們找他有點事,看你神色有異,是不是他遇到什麼麻煩了?”
胖子低頭著,小聲說:“昨天你們走後,新上任的副舵主就帶人來了我們這裡,查閱了賬本,看到上面只有不到三千大洋,便大發雷霆,要求堂主在兩天之內,必須湊齊十萬,不然,就拿堂主開刀。”
“要是堂主遇到不測,我們可怎麼辦呀?跟著他,還能有一口飽飯,一旦他離開,我們只有喝西北風的份了。”
趙凡頓時一愣,副舵主昨日到了黃埔鎮,凌晨威武鏢局貨物被劫,是不是與他有關?可也不便明問,只好安慰道:“你們堂主吉人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的吉言,但願堂主能夠平安渡過這一劫。”胖子有些傷感地說道。
兩人沒聊幾句,就已到了大堂內,眾人相繼坐定後,胖子便向堂主稟告去了。
趙凡剛端起茶杯,外面便傳來爽朗的笑聲,抬頭一看,正是常延增,急忙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相互打著招呼。
“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昨日一見,還未盡歡,今日咱們再好好聊聊。”常延增掩飾著心中的不安,強裝鎮定。
“今天來討饒堂主,主要有一事請堂主幫忙,不知堂主可否有時間?”趙凡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出了來意。
“只能能幫得上,一定幫。”常延增語氣非常肯定,而且,看得出,他是出自肺腑。
趙凡就將來意說明,而後說道:“你對這一帶比較熟悉,還麻煩你幫忙打探一番。”
常延增頓時陷入了沉思,關於貨物,他是知道一些情況,昨天副舵主到來,逼迫自己儘快上繳份子錢,當時無意中提及此事。
讓他出手劫了這批貨物,兩個月的份了錢便給免了,結果他沒有答應,氣得副舵主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走了,而且留下了上繳份子錢的期限。
歐陽惠賢看他半晌沒有說話,嘴裡嘟嘟囔囔,“我就說嘛,才認識幾天,人家願意幫忙才怪呢,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趙凡也覺得此事讓他有些為難,便開口說道:“要是太麻煩,我就另想其他辦法。”
只見常延增沉吟片刻,好似心中已打定主意,沉聲說道:“此事我知道一些,但不敢肯定,需要進一步核實才行。”
趙凡覺得有戲,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靜靜地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是這樣,昨天飛鷹堂副舵主井上日郎找過我,提及了此事,是不是他帶人劫的,暫時還沒有訊息,你們稍等,我立即派人去查探。”常延增終於將實情說了出來,臉上愧疚之色一掃而空。
趙凡點點頭,“那就有勞堂主了,你千萬別和他正面衝突,只要打探清楚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嗯,我會小心的。”說著,常延增就走出門外,安排手下去打探情況。
過了約兩個小時,一胖一瘦兩人跑了起來,氣喘吁吁地看著常延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常延增指著大堂內的眾人,“他們不是外人,你說吧,什麼情況?”
“我們倆人去了七八個據點,才打聽出來一點訊息,據說昨天副舵主帶領手下並沒有返回天都市,而是向北往鳳鳴坡方向去了,至於後來幹什麼,就沒有人知道。”瘦子小心翼翼地說著,眼睛還不斷地望著常延增。
常延增的猜測沒有錯,果然和副舵主有關,他沒事去鳳鳴坡幹嘛,那裡又沒有飛鷹堂的據點,更沒有飛鷹堂的人,難道是他帶人劫了那批貨?
趙凡也覺得此事嚴重,比想像中要複雜得多,便將目光對向了歐陽惠賢,“鏢局的貨物僱主是誰?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