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鐵壁!往大樓的西邊看!六十層樓的高度!”安娜按著耳機語速極快,“我待會兒會把倖存者從這裡放下去!你到下面接著!”
什麼?雷赫懵了,下意識地扭頭望過去。
“你說什麼?醫生!你要把倖存者……我靠我看到了一把椅子飛了出來!”雷赫嚇了一跳,“你剛剛說什麼?你要把倖存者放下來?”
正在營救倖存者的貝兒也呆住了,安娜究竟想幹什麼?這裡是六十樓一百八十米的高空啊……從這裡把倖存者放下去?還讓雷赫在底下接著?這是想幹掉倖存者還是想幹掉雷赫?
“別廢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到指定的位置等著!”安娜又抓起一把椅子甩了出去,砸碎了玻璃,窗外的大雨倒灌進來,阿利安娜把幕牆上的玻璃清乾淨了,一腳踩在欄杆上,蹬了蹬試了試堅固程度,“所有人聽我指揮!”
“好好好好鐵壁聽令……我的媽呀別再丟椅子啦。”雷赫操縱著重型機甲緩緩轉身,“風暴!我要去接他們!你還能撐得住麼?”
風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咬了咬牙,“你們的速度最好快些。”
風暴上前一步接替了鐵壁的位置,雷赫帶著大巴車開始撤離火線,防禦壓力陡增,喪屍群慢慢地靠過來。風暴的機槍過熱,他不得不上前肉搏了,仗著重型機甲高大的身軀直接碾過感染者,履帶中滿是碎裂的血肉,骨骼的碎渣捲進齒輪裡,最後連負重輪都卡住了。
風暴獨自一人前突,他把營救小組的其他人都護在了身後。
喪屍越來越多,風暴機甲深陷重圍,如果不是營救小組其他人為他提供火力掩護,風暴早就被喪屍淹沒了。
貝兒揹著倖存者把他放到安娜身邊的地板上,這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身高有一米八,儘管因為營養不良憔悴得不成樣子,但看得出來曾經是個很壯碩的人,所有的倖存者都骨瘦如柴,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甚至還不到一百斤……這倒是方便了貝兒搬運他們。
“你要怎麼把倖存者放下去?”貝兒問。
安娜從揹包中掏出繩索,她把金屬鎖釦“咔噠”一聲扣在樓層邊緣的欄杆上,用力拉了拉。
“速降用的安全繩,自動拉緊,原本是給趙高準備的,不過現在看來輪不到他了。”安娜直起身子,把繩索拋下大樓。
貝兒吐了吐舌頭,難怪阿利安娜背個大包怎麼也不肯丟,原來裡面是逃生工具。
“安娜你還想過要把趙高救出來?”
阿利安娜渾身溼透,扭頭瞥了她一眼,“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把你們所有人都救出去!”
雷赫在樓底接住了安全繩的一頭,他抬頭仰望,差不多兩百米的高度,就靠這樣一根纖細脆弱的繩索連線,安全繩在大雨與狂風中震顫抖動,似乎隨時都會斷裂。雷赫自己心裡都捏了把汗……這根安全繩是聯通絕境與生路的生命線,樓上那一百多個人的性命,就係於這一繩之上。
這是一座狹窄的獨木橋,能透過就能活下來,但有一百多個人正等著過橋,而這些人的背後,大火正在蔓延過來。
他輕輕拉了拉,示意已經準備就緒。
安娜一共使用兩根繩索,一根用來速降,緊緊地鎖在欄杆上,另一根則固定在倖存者的身上,所有幸存者都處於昏迷狀態,他們在降落過程當中無法自己控制姿態,也沒法自己減速,如果直接把他們放下去他們會撞在大樓的外牆上,所以必須要有人在上面用繩子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