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沉默著把信紙撕碎，然後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漆黑的長髮垂下來落在肩上。
懷裡忽然響起“嗡嗡”的震動。
女孩一愣，掏出無線耳機，指示燈閃爍著綠光。
她把耳機戴上，按動通話鍵。
耳機裡的是一段錄音，低沉的男聲。
“丫頭，今天沒有任務，早點睡覺……還有，記得吃藥。”
上校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提醒檸檬，因為這女孩總是不記得每晚按時吃藥，說來奇怪，這姑娘對安全區和蜂鳥小組的各項規定爛熟於心，但最簡單的按時吃藥卻怎麼也記不住。
檸檬摘掉耳機，翻身爬起來，開啟書桌的抽屜。
抽屜中只有一個白色的塑膠藥瓶，標籤已經被撕掉了，她旋開瓶蓋倒出兩片藥，吞進口中，然後倒在床上，愣愣地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沒有任務……如果是雷赫那些人，他們大概會去喝一杯？
檸檬把手搭在額頭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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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五十米左轉，你會看到一棟六層高的建築……那就是圖書館了。”老賈絮絮叨叨，“外牆貼著灰色的瓷磚，門口有兩根大柱子，還有一座噴泉，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
陸巡手裡捏著地圖，撇嘴，“你為什麼會這麼清楚？”
“因為我看了地圖啊。”老賈回答，“就在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透過無線網接入了安全區的內部區域網，把整座學院的詳細資料都拷了一份。”
陸巡有些吃驚，“這鬼地方還有區域網？”
“不僅有區域網，還有非常完善的無線通訊網路。”老賈嚴肅起來，“陸巡，你我都有些低估這座學院了，這裡不僅僅是倖存者們最後的聚居地和庇護所，還是一座防衛森嚴的堡壘，這座安全區的防火牆出人意料地強大，他們同時使用MD5、HAVAL128、SHA1和RIPEMD四種演算法對資訊進行加密，其中最短的密碼都達到了2∧16384位，就算以我的能力，也要花足足十分鐘才能成功破解……你覺得他們設定這麼嚴密的防護是為了什麼？我不認為喪屍和獵人會使用計算機和網際網路。”
陸巡一怔，“你都入侵成功了，這種問題直接進入他們的資料庫看看不就知道了？”
“很遺憾……”老賈說，“最頂級的機密他們沒有儲存在硬碟裡，我本來想獲取末日病毒和獵人的情報，但我掃描了所有的資料庫，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我認為資料大概鎖在這座學院負責人臥室的保險箱裡，要偷窺那些紙質檔案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
陸巡愣愣。
“這座學院……”老賈低聲說，“絕不僅僅像你看到的那樣單純啊……至少在我看來，在資料層面上，這裡是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你入侵他們的網路，沒有被發現吧？”陸巡忽然想起來這一茬。
“沒有。”老賈說，“我才是網路中的老大好麼，他們能追蹤到我痕跡的機率不超過2∧2048分之一，我當初可是拿破解五角大樓的防火牆當日常娛樂的人吶……誒陸巡，說起來我剛剛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