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沒有回應。
天空中的藍色只剩下不到10分之1,然而海德身上的依然插著數道光芒,儘管光芒已經變得暗淡,但是它們依然在阻止著海德對自己的侵蝕,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愛德華眼視線的餘光看了一下一旁無助的夏莉。
——我不能死在這裡。
“海德……”愛德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還有辦法嗎?“
“辦法還有一個……“海德看著愛德華的雙眼,”把你的左眼給我。“他把手伸向愛德華的左眼,但是卻被一道光芒攔下,無法繼續。
“給你……”愛德華把手放在左眼上,手指用力地插入眼眶,“給你,我的左眼。”他強忍著劇痛把眼珠子活活地掏了出來。
海德對著愛德華再次發出狂笑。
意識的世界瞬間就結束。在這一瞬間,愛德華的眼珠子爆裂,長出了由機械組成的極紅色眼球。這個恐怖的眼球捕捉到狼人0.01秒後的未來,在那未來中,海德看到了狼人的位置。他調動自己所有黑械核心和生物軀體的力量,全都集中在自己唯一的武器,黑金手臂上。
在那瞬間,那手臂也爆發出來同等於狼人的350級別的蒸汽,它狠狠地插入了狼人胸口必要經過的位置把狼人的黑械核心破壞。為了捕捉這0.01秒後的未來,海德的左眼因為過渡使用而直接報廢,為了捕捉這0.01秒,生與死的未來,海德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機械左眼也流出了黑紅混合的血液。全身的肌肉也在不同程度地崩潰,
狼人它做錯了兩點,
一是以為自己的蒸汽力凌駕在臨死的海德之上。
二是以為海德的黑械核心和自己一樣在心臟的位置。
這並不是一場正義與邪惡的戰鬥,也不是善念之人與惡魔的博弈,這只是一場野獸與野獸的廝殺。能留下來的,才是更強的野獸,才能吞噬對方的屍骸。只要更強的野獸,才能繼續活著。雙方都沒有人留意到,在場的第三人存在。
“……我,要……將你,吞噬……!”狼人拖著半崩潰的身體,舉起巨爪向海德一步一步地走去。
“不,要吞噬你的是,老子!”海德瞎了左眼,但是依然有右眼可以勉強看清楚狼人的身影。
雙方的生命都以秒為單位在一點點地減少,下一擊將會是最後一擊。要是沒法戰勝對方的話,雙方也會因為力竭而死。海德的雙眼充滿著狂氣,狼人的雙眼充滿著暴力,彼此都相信下一擊,下一擊就能將對方殺死。
“不要打了!愛德華!雷恩!“夏莉邊哭著邊衝到兩人中間。
“臭女人滾開,不要擋住老子……“海德還想繼續說,突然半邊的身體不受控制,右眼從猩紅恢復成黑色。這並不是受傷導致的,而是隱藏在海德體內的愛德華聽到夏莉的呼喚重新恢復了意識。
愛德華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夏莉,“雷恩……?”他看著夏莉背後的狼人,在狼人崩潰的軀體中看到昔日熟悉的面孔。他,真的是雷恩……剛才與自己生死相拼的怪物竟然是自己的好兄弟。
狼人一直蓄勢待發的攻擊也在夏莉喊出雷恩的名字之後停止。在它的腦海裡有股意識在抗拒,抗拒著和眼前的這兩人戰鬥。那股意識趁著自己的黑械核心衰弱,漸漸地佔據了狼人身體的控制,以秒為單位地奪取著身體的控制權。就在兩個意識競爭不下之時,突然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兩個意識在同一時間取得了共識。狼人沒有再理會眼前的兩人,它拖著半崩潰的身體轉身就走開。
“雷恩……“愛德華喊出了他摯友的名字,終於支撐不住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