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和夏莉商量好,決定分頭地去尋找雷恩。愛德華去下層工械區裡雷恩有可能去過的地方,夏莉去市民區裡去尋找。愛德華與夏莉約好了無論結果,2個小時後回到他們一起租用的工械工作室集合。
愛德華收拾好行李,穿好了衣服,準備帶上他的那架蒸汽滑板,這時才發現滑板留在了工械工作室裡了,無耐之下只能選擇靠自己的雙腿走過去。夏莉推著她的小蒸汽單車驕傲地從愛德華身邊擦身而過,她在無聲地散發出有車人的優越感。愛德華只能靠自己的雙腿走去坐蒸汽軌道車廂,然後繞去下層工械區。
愛德華首先要去的地方是位於廢齒窄巷裡的克魯茲工廠,雷恩最後告訴他的地方。
蒸汽軌道車廂是定時定點進行上下車,每15分鐘一列。整個市民區總共分為東南西北4大區域,每個區域的底部都放置著該區域的大蒸汽軌道車廂的齒輪,軌道與軌道之間縱橫交錯,透過不斷地切換軌道來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愛德華有種錯覺,彷彿整個夏爾洛斯也只是屬於這巨大的齒輪機關的一部分。
愛德華登上了蒸汽軌道車廂前,需要把市民區的打孔卡插入那架古老的驗票機關,只要驗票透過後他才能夠登上去。驗票機關內的齒輪不斷地以不同角度來檢驗著愛德華的打孔卡,用了幾分鐘才好不容易地把身份驗證成功。
整個市民區有著一百多萬名市民,對於這臺古老的驗票機關來說壓力太多,儘管這裡並列了多臺驗票機關來提高驗票的速度,但是如果驗票的人過多,可能來不及登上蒸汽軌道車廂,需要等下一輛的到來。
愛德華終於登上了蒸汽軌道車廂,車廂隨著埋藏在地面的齒輪緩緩地轉動。愛德華找了個位置坐下,車廂內的凳子是有構成車廂的元件外加一層早已磨破的舊人造皮革構成,盡顯蒸汽軌道車廂的廉價。儘管這個廉價需要用每個月價值1000元西聯幣的市民卡來維持。
愛德華現在17歲,他用的是臨時市民卡。每個出生在夏爾洛斯的市民都會擁有一張臨時市民卡,他們可以使用到18歲之前。18歲當天必須繳納10000元西聯幣來換取市民區的正式市民卡。如果不能繳交,他們會喪失在夏爾洛斯市民區生活的權力。
10000元西聯幣對於無論是愛德華還是雷恩都是極其昂貴,但是他聽說這個已經是給市民區出生的人的巨大優惠。如果出生在貧民區的人想進入市民區,需要繳交是36000多西聯幣才能換取自己的市民區打孔卡。愛德華聽比自己大一歲的雷恩說道,他為了換取正式的市民區打孔卡幾乎用幹了自己的積蓄。
愛德華並不打算換取市民區打孔卡,他原來不是出生在夏爾洛斯的,不知道作為特級工械師的漢斯大叔對夏爾洛斯的市民管理系統做了什麼修改,才讓他在市民系統裡的資訊變為夏爾洛斯出生。
愛德華剛坐下,他身邊的其他市民正在熱烈討論著最近發生的幾起事件。什麼夏爾洛斯的市民英雄遊隼,什麼機關暴走事件,什麼下層工械區被蓋亞教的狂教徒襲擊的事件等,愛德華雖然不知道遊隼為他們市民做了什麼好事,但是要是市民區真的誕生了這樣維護治安的好英雄,他很希望這位英雄可以幫助克莉斯多解決夏爾洛斯的危機,還有對抗她所說的神的攝理者。
就在愛德華胡思亂想之時,蒸汽軌道列車已經達到了工械區的邊緣,剛好不多不少15分鐘。比起需要用人手操控的蒸汽軌道列車來說,車廂這種精確都秒的準時確實令人敬佩。
愛德華下了車廂,從這裡到廢齒窄巷大概500米,需要用雙腿走過去。要是有蒸汽滑板的話,不到一分鐘就能達到的距離,用雙腿的話足足走了10多分鐘。鋪面而來的灼熱蒸汽讓空氣的溫度提升,依靠在巨型熔爐的廢齒窄巷常年都比夏爾洛斯的其他地區高出5度左右。
愛德華走在這曲徑通幽的小巷上,周圍充斥著各種二手配件,什麼最新挖掘出來的舊世界機械,黑石報價之類的吆喝聲。愛德華回想起自己無意中撿回來的黑械獸碎片,那用檢驗法檢驗出是暗金色的未知金屬,如果真的如同自己幻覺里約翰所說的是用靈魂製造的話,那麼那些碎片到底蘊含著哪個人的靈魂。即使整天廢齒窄巷裡的物品用作交換,也不可能比得上那黑械獸碎片的一小塊。
想著想著,愛德華已經來到了克魯茲工廠的門口。巨型熔爐的蒸汽風依然不急不緩的吹著工廠高高的圍牆,克魯茲工廠門口用各種大小不一齒輪配件組成的“克魯茲”牌子。用廢棄黑鐵組成的齒輪早已失去過去的光澤,鏽跡斑斑。看起來就像充滿歷史感的破舊工廠。
愛德華記得第一次與雷恩到克魯茲工廠是在成為拾荒者的半年後。那時在廢齒窄巷販賣配件時,看到克魯茲工廠貼著招拾荒者的通知才來了這裡應招。當時接待他們的人就是妮婭和那令人討厭的巴斯……
“巴斯……”愛德華回想起了巴斯在廢鐵廠裡被黑械獸咬斷了頭顱的畫面,那頭顱依然夾雜在黑械獸的牙齒裡,那雙眼依然睜得大大的,就像是在訴說著“求求你,救救我。”一樣。愛德華忍不住倒吞了口冷氣。
“有人嗎?”愛德華敲著克魯茲破舊的大門,敲了許久,一個頭發凌亂的中年男人才從克魯茲工廠走出來。他穿著一件破爛的工械師制服,頭頂戴著一個擋風鏡,像宿醉一樣的有氣無力地走向愛德華。
“誰啊。”他瘦削長長的身子靠在克魯茲工廠的門邊,叼出一根菸站在愛德華面前。
“呃……“愛德華並不認識這個人,普通都是妮婭出來跟他們見面的,現在換了一個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愛德華不由得猶豫了一下:”我想找妮婭。她在嗎?”